满头白发的李容道:“浔儿,等下你叶世伯到来,可千万不要这样,咱们是一家人,家丑不可外扬。”
苏浔不耐烦道:“妈,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一辆泥金马车停在高府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提着药箱的老人,想来这就是叶神医了。
叶神医下车以后,跟众人寒喧几句,迈步向府内走去。
苏浔搀扶着叶神医的右手,苏月心推了夏羽一把,他醒悟过来,自己要搀着叶神医的左臂。
这个微小的细节落在众人眼中,他们俱是眉头轻皱。
很快,他们来到苏承的病床前,下人端来盛水的金盆,叶神医洗过手以后,开始给苏承诊治。
众人屏息静气地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叶神医眼色示意众人将门关上,只留下体己的人,这才道:“高兄的病,他不是病,而是有人下毒啊!”
听到他这样说,李容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啪啦一声,摔个粉碎。
苏浔急切问道:“叶世伯,我父亲的毒能治吗?”
叶神医沉重地叹息一声:“令尊的毒,深入脾脏,皮肤之下,隐然有青光流动,病入膏肓,我实在无能为力。”
想到床上躺着的苏承于自己有恩,夏羽脑门一热:“父亲的病,我有办法。”
苏浔一把抓住夏羽的衣领:“家里已经够乱了,你少在这里给我添堵,哪凉快去哪呆着。”
“夏羽,我的好相公,咱们两个成亲三年了,你有个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除了吃饭睡觉,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个能耐?”苏月心一脸讽刺。
夏羽一把甩开苏浔的手,从容不迫地从怀里拿出一颗牛蜡纸包裹的药丸来,去掉那层牛蜡纸之后,满室异香。
叶神医的两眼募地爆射出精光,伸过枯瘦的手掌,一把将药丸夺过,激动道:“这可是能怯百毒的上品牛黄啊!”
他把手掌举得高高的,指给大家看:“你们看到了吗?一般的牛黄呈黄褐色,但上品的牛黄呈琥珀色,半透明。”
叶神医用力吸了一下鼻子:“不止如此,牛黄当中还有当归、半夏、苍仁等药物……”
苏浔急不可耐地道:“叶世伯,你就说这药能不能让我父亲康复,就行了。”
叶神医连连点头:“保管药到病除!”
乍然听到这个好消息,李容三人以手加额。
苏月心发现她拉着夏羽的手臂,清醒过来之后,赶紧将手放开,脸上罩了一层红云。
李容把牛黄怯毒丸放在开水里,待它融化,灌进苏承的嘴里。
叶神医忘了进门时的不快,问夏羽道:“贤侄,你是从哪里得到这颗药丸的?”
夏羽只得撒谎道:“我那天在大门口碰到一个背着青葫芦的游方道士,他给我的。”
想了一会儿后,叶神医猛地一拍大腿:“没跑了,是孙思邈。他能给你药丸,证明你两关系不错,以后可要多多亲近。”
夏羽违心地点头,他在历史课本上认识孙思邈,可孙思邈知道他是哪根葱,还亲近呢。
“咳咳……”苏承清醒过来,苏月心赶紧走了过去,替他拍打后背,他哇地一声,吐过一口黑血,面色舒缓了许多。他向叶神医抱拳道:“叶兄,烦劳你从长安城来为我诊病,真是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