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她们施家对娘有所助力,人也忠实。”
我点点头,瘪了瘪嘴:“您瞧,当初咱们月池院才几个人啊,这都能流传出去?”
“人的嘴,漏风的鬼。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被传一传稀松平常。何况谁没有几个交好啊,交好传给交好,大伙便也都知道了。”
“这话您说的真好。朋友也会有朋友,决定把秘密告诉朋友,也就别指望着他能保密了。”
娘拍着我的背:“是啊,有些话,是要学会烂在肚子里的。你要是能再懂事些,娘也有个小棉袄能多吐吐心声。”
“我是小棉袄,您只管跟我说,我愿意襄助娘亲。”
两天后皇上领着陈硕来在了延嘉殿。
娘带着我欢喜的迎了上去。
“菟儿,看在你有心上进的份上,朕把你的小老师带来了。”
抬眼一看,我才认出这陈硕就是当初璇儿公主的那名伴读,仅有一面之缘。年方十七,一身老学究气的那个。
我赶紧行礼:“谢谢耶耶厚爱!”又对着陈硕施了躬身礼:“李玉菟拜见先生。”
陈硕满脸客气:“公主快快请起,何须如此大礼。”
皇后拉着我俩的手:“今后陈先生就是菟儿的老师了,你必要处处尊师重道。陈先生只管对菟儿严加教导,行保傅之责。”
皇上笑道:“皇后放心吧,这陈家见陈硕自幼勤勉好学,对她的教养不输男儿,最基本的四书五经早已烂熟于心,可称博学多才,亦精通楷隶草三书,尤以簪花小楷以为妙绝。”
我兴高采烈的说道:“是呢!一早听闻先生书道精湛,心中很是向往!这腹有诗书,才能像先生这般离庸脱俗呀。”
人没有不爱听赞美之言的,只要能夸到点上,寥寥几句,其人便会透出受用之色。
皇上说道:“不过朕的御书房诸事繁多,也离不开陈侍书,以后双日才来与你上课,单日还是要在书房上值的。”
我闪着无辜的眸子:“御书房不是还有许侍书吗?”
皇上道:“她也是另有他职,隔日入宫一次罢了。”
皇后笑道:“这样也好,陈先生能者多劳嘛!菟儿身体弱,学一日歇一日的甚好,免得再累病了。”然后一推我俩道:“你该上课了,记得需对先生恭敬有礼!”
“我记下了!耶耶,阿娘,那我们去了。”
“去吧。”
我们来在我的小书房,瞥见皇上和阿娘入了正寝,我不禁腹诽,这大白天的就往寝殿里钻,真叫人反感。
这和陈硕相处的第一日没聊什么,只是恭谨听话的上了一下午的课。
她着实是个有学问的,说话井井有条,教授知识也是章法分明。先是练字,在我快要疲乏之时,与我改换口讲了一篇骈文,以防止厌学。
所谓骈文,就是四六文,以洛神赋和滕王阁序最为著名。而这一篇,是我从未听过的《北山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