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笑道:“好啦好啦,咱们闲话少说,冲儿,你就领教一下这位武当掌门人的神剑好了。他冲虚道长的剑法以柔克刚,圆转如意,世间罕有,你可要小心了。”
他任我行此时改口称令狐冲为“冲儿”,当真是要将他当做女婿了。魔教中人哪怕再过奸诈,但是一直都是一言九鼎的,很少有背信弃义之事发生,更何况这是任我行当着这么多前辈高人的面,说出来的话,可见分量之重。
令狐冲对眼前的情势了如指掌,双方已是各胜了一场,这第三场的胜败,将决定是否能救任盈盈下山。自己此番大张旗鼓,就是要救任盈盈脱困的,那么此时自己已是非要出场不可了。他当下转过身来,向冲虚道长跪倒在地,叩头行礼,甚是恭敬。
任我行大声说道:“华山派掌门人之位,又有什么稀罕?将来老夫一命归天之时,那日月神教教主的尊位,难道还逃得出我这乘龙快婿的手掌么?”
众人皆知,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从来都是男子所掌管。哪怕她任盈盈再过优秀,也当不得这教主之位。
令狐冲吃了一惊,颤声说道:“不……我不能当这……”
令狐冲站起身来,任我行伸手递过长剑,令狐冲自是接剑在手,剑尖指地,侧身站在冲虚道长下首。
冲虚道长举目望着殿外天井中的天空,呆呆出神。众人见他始终不动,似是入定一般,都觉得十分奇怪。过了良久,冲虚道长长出一口气,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一场不用比了,你们四位下山去吧。”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骇然。令狐冲大喜过望,激动之余,又欲跪倒行礼,却被冲虚道长伸手拦住。
冲虚道长忙伸手相扶,说道:“不敢当!令狐少侠何以行此大礼?”
令狐冲道:“小子深知道长高义,现下迫于形势,要向道长讨教剑法,心中自是不安,还请道长恕罪。”
冲虚道人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忒也多礼了,你之心事贫道知之,你就先站起身来再说话吧。”
冲虚道长说道:“令狐小兄弟深得风清扬风老前辈的剑法真传,贫道不是他的对手。那日一战之后,贫道已冥思苦想数日,终究用自己所会剑法,破不了他的剑招,再战一样要输,那又何必再战?”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道长虚怀若谷,令人好生佩服。老夫本来只佩服你一半,现下可佩服你七分了。方丈大师,咱们后会有期!告辞了!”
令狐冲走到师父、师娘面前,跪倒磕头,当看到岳灵珊和林平之相扶相依的模样,更是心如刀绞一般。
解风帮主道:“道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二人交过手吗?”
冲虚道长说道:“我想不出破解他的剑法之道,这场比试,贫道认输了。数日之前,在武当山下,贫道曾和他拆过三百余招,那一次是我输了。今日再比,贫道仍然要输。”
方证等人都一起问道:“怎么会有这等事发生?”
他抬腿走向殿门,向问天紧随其后,大踏步就要离开。解风、震山子、余沧海、天门道人等自知武功不及冲虚道人,既然冲虚自承非令狐冲之敌,他们心下虽然将信将疑,却也都不敢贸然上前挑战,恐自取其辱。
任我行正要出殿之时,忽听得岳不群喝道:“且慢!”
任我行回头问道:“怎么?你也要与我们比试一二吗?”
岳不群侧身避开,冷冷地说道:“令狐少侠,这可不敢当啊!”
岳夫人心中一酸,泪水盈眶,只得转面侧看,不想让令狐冲看到她此时的失态之举。令狐冲又过去向莫大先生行礼,知他不愿旁人得悉两人之间过去的交往,只磕了三个头,却不说话。莫大先生作揖还礼后,又退到一旁。
任我行一手牵了女儿任盈盈,一手牵着令狐冲,笑着说道:“咱们走吧!”
我岳不群是华山派掌门人,就该为华山派清理门户。你令狐冲即已入得魔道,就是我武林正派的公敌。倘若我岳不群都不出手,难道还要让别人来替华山派清理门户吗?我今天如不杀了你,你令狐冲就杀了我好了!”
说到后来,他已是声色俱厉。只见岳不群刷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大声喝道:“你我已无师徒之情,令狐冲,你就亮剑吧!”
令狐冲退了一步,说道:“弟子不敢!”
岳不群道:“冲虚道长乃大贤之人,不和你们这些小人计较,但是这第三场比武可还没有比呢。令狐冲,我要下场和你比划比划。”
令狐冲大吃一惊,不由得全身皆颤,看着岳不群说道:“师父,我……怎能和您老人家对敌呢……”
岳不群却泰然自若的说道:“冲虚道长都说你是蒙本门前辈风师叔指点,剑术已深得华山派精髓,看来我也已不是你的对手。虽然你已被逐出本门,但使的仍是华山派剑法。
岳不群再无二话,举剑就向令狐冲刺来……
预知令狐冲与岳不群比剑谁胜谁负?任我行三人能否离开少林寺呢?还是要在此地居留十年?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