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又一箱子在门外抬了进来。
牛进达和李靖今天就是被“绑架”来当说的,待到第二个箱子落地,老牛揉了揉脸,认真道:“你自己看着办,军方能拿出来的,都在这了。知道你在渭水河畔圈了好大一块地皮,还把灾民鼓捣过去干活儿。你东宫虽然财货多,可承担这样的工程,还是力有不及吧。都是痛快人,你也就给个痛快话,能放多少?”
面对老牛,李承乾就不能再狮子大开口了。
拱拱手,李承乾叹息道:“诸位都是跟随父皇征战沙场的好汉,孤虽身为太子,却不敢不敬。只是学院创立之初的宗旨,是执教天下。诸位家中的孩子,就算是次子,将来也是要接受荫庇当官的。李太师说了,学院创立之初,最多招生八百人。而这八百人里,最多给出两百名额,供勋贵子弟入学。
昨日,梁公和赵公联袂到访,张口就要一百五十的名额啊。孤是好说歹说,才改成了一百。所以,留给诸位的,最多只有一百名额。这两大箱子的财货,好拿却烫手,只有一百名额,你们叫孤怎么能厚着脸皮再拿好处?”
听说能有一百个名额,好多人都是心里一喜。今天来就是冲着名额来的,本来想着为各家一家拿下一个名额就够了,想不到每家均分后还能有剩余!赚大了啊!
虽然心里窃喜,但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
李靖咬着牙,叹息道:“能有一百个已经不错了。虽说少了点,但是我军方袍泽之间,怎么都好说。大家咬咬牙,也就分配出来了。劳太子殿下费心了!”
说完,抬着箱子的家将合上箱子盖,转手就抬出去,交给了东宫的侍卫。
武将们愁眉苦脸,李承乾唉声叹气,但是当太子离开酒楼后,各取所需的两方,却又不约而同的展现了笑脸。
两箱子珍宝,搁文官身上没准真的是全部家当了,可是对整个军方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行当比军队更挣钱了,大军每次出动,总能有意外的收获。
用钱给自家子弟谋求一个学习的机会,对这些将军而言,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要知道在豪门面前,他们就算是出钱都没用。
上了马车,揉了揉苦了半天的脸,吩咐车夫去赵国公府上。
武将们的名额已经送出去了,接下来还要解决文臣那边的名额问题。
不知道,武将们发狠想要一百五十个名额,是不是一个好的借口?
学着后世的招生办主任、人事处主任的作风,李承乾无耻的撬开了大唐文武双方的钱袋。
不无耻不行,东宫的财政现在已经快要赤字了,想要办学院,只能想点别的办法。至于把敛财的事情交给老先生?啧,说句不敬师长的话,他老人家可没有这样的手段。
跟武将这边一样,文臣们也是动动嘴皮子后,直接上荤菜。虽然文臣们全都是有点学问的,可是这依旧不耽误他们给自己孩子的学历上贴金。别的不说,只要进学院逛一圈,他们就敢说自家孩子是李纲这样的大儒教导过的。在这个没有简历的时代,证明自己的手段,跟后世还真没有太多的差别。
进醉风楼混了一杯茶,在赵国公府又是混了一杯茶。忙忙碌碌一整天,连顿饭都没混上。
本来还腹诽这些家伙的吝啬,可是转念想到自己的身份,李承乾也就释然了。
请吃饭,也要分对象。如果是朝堂里的同僚,请也就请了,吃坏了都没问题。可若是皇帝皇后太子之类,就要仔细掂量掂量了。友人一起吃饭吃坏肚子,见面后也就是互相打趣几句。这三位要是吃坏了,那可是直接威胁脑袋的大事。
幸亏东宫的厨子长脸,才回到东宫,就送来了下午餐。
饭吃到一半,李纲推着轮椅进来了。
“小子,怎么样,骗来多少钱财?如果少于两万贯,老夫就再把那两百名额要回来!”
李承乾嘴里嚼着东西,也不回话,而是伸出了三根手指。
李纲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
虽说用这个威胁人,套取钱财不合君子之风,但学院要建好,没有足够的投入是不行的。早晨的时候如果不是李承乾强行要求,老先生已经准备豁出自己的老脸去“拍卖”这两百个名额了。
咽下一口饭,李承乾道:“李师,您的脸面还值钱,这种事儿交给小子就好,反正小子还未成年,就算被人指责一次两次也不是什么问题。”
“一次两次自然没什么,老夫就怕次数多,对你的风评有影响。说到底你是太子,别人都不敢不屑一顾的东西,你自然要更加注意了。”
“李师,您就放心吧,弟子知道怎么做的。”
见李承乾话说的自信,李纲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很多时候,话只要说一遍就够了,聪明的人自然能够听取建议。李纲对自己这个徒弟,很有自信。
最近的东宫很热闹,除了厚着脸皮、带着礼品登门拜访的文臣武将外,还有很多的大儒。
虽然李承乾把两百个名额,一边一半的卖给了武将和文臣两边,可这是卖给集体的,谁家不是儿子丫头一大把,而从集体那里获得的名额,一个都算了不起了,长子有门路了,次子什么的怎么办?虽说长子有位置就了了心愿,可次子就必须在家里闷着了?
不死心的朝臣们,这次顾不得暴露家财,纷纷带着重礼造访东宫,只求再获得一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