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凡微微一笑,依旧还是那么的神色淡然,平平静静地开口说道:“太叔师兄过奖了——如此,那便希望能够承蒙师兄你的吉言了!”
太叔桓明点了点头,随即坦然笑道:“师弟赶紧回去用饭吧,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便又该开始下午第四轮的比试了——”
云一凡又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便已经在翩然之间转过身去,继续又是大步流星,径自朝着大门之内走去!
此番之际,依然犹自显得——当真是颇为的优哉游哉!
待得行至大门内侧,与站立在那里的云一开和云一扬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云一凡便又是翩然而动,立即便仿佛是化作了一道轻烟薄雾一般,似若行云流水地就那么飘飘渺渺地倏然渐远——
倏忽之间,一道洁白绝尘的身影,便已经是径自向着谷内所在,飞也似地飘然而去!
大门的内外两侧,分别站立着的四个人,望着云一凡那绝尘而去渐行渐远的飘然身姿,都不禁地又是微微感到震惊,但是却又各自一副似乎是在略有所思的模样。
未几,却是那名姓高的瘦高青年,当先含忍不住了——
只见他面露羡慕之色,左手紧紧的握住了腰间悬挂着的长剑的剑柄,当先便又是感叹而出道:“这个云一凡,如此的小小年纪,却又是如此的天赋异禀,真的实在是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呀!”
“确实如此啊——”大门内侧站着的云一扬听闻此言,亦是不由地便应声感叹了出来。
正站在云一扬对面的的云一开,在听到此二人的感叹之后,却不过是神色有些舒然地微微一笑,便即朗然开口说道:“惟是各人缘法,各有不同罢了!”
“正是如此——”太叔桓明听了云一开的话,不由得便是应声赞道。
而后,却只见他又是向着云一凡,那早已经渐行远去不见踪迹的方向所在,微微地望了一眼,这才又是开口继续说道,“武道者,天道也,正所谓道法自然,水到渠成是也——高师弟,一扬师弟,你们二人最好也要牢牢地谨记这句话,并且一定要深刻知晓其中的含义才好!
“武道一途,并非自始至终只要勤奋苦修即可通达,而是越发的需要自身的心境感悟与修为相辅相成,如此才能真正做到力求精进!
“你们且看看一开师弟,一两个时辰之前也是与你们差不多的心境,可是现在便已经是有所提升了——想必在今日下值以后,他再行静心潜修之下,必然便会较之以往更加多有进益矣!”
“太叔师兄说笑了——”云一开闻言,又是微微一笑,已经有些舒然的神色之间,犹自便是又有一丝丝的苦笑一闪而过,一边也是又朝着云一凡消失的方向略微的望了一眼,一边略略带着一丝丝怅然地开口如此回应道。
略微顿了一顿,他便收回了望向谷中深处的目光,眼神从对面的云一扬和外侧的那名姓高的瘦高青年身上先后快速扫过,最后则是又看向了太叔桓明,“虽然经过师兄你之前的那一番劝勉,我确实是开始有些看开了了,也看淡了。
“然而,我再去面对年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这一凡师弟,可是对方却是又已经表现出了如此的天赋和心境——如此之下,多多少少却难免还是会有些感触的呀!
“不过,诚如师兄所言——武道天道,道法自然,砥砺前行,水到渠成!
“细思之下,却还当真是需要尽速提升心境上的修行,尽量以平和坦淡之心处之,如此方能最终使得自身的修为更加从容精进!
“今天上午,我也曾暗自思索良久,觉得以我自身的天资和悟性而言,应该也是早就已经最起码要触及到初境中期的极限壁障才对——
“可是,直到现在为止,我却不过还是仅仅处于初境中期上层的大成阶段的高级境地的有成地步,就连顶峰地步还是略微差了那么一丝一毫,就更别说是顶峰极致的这般极限壁障之境了!
“细细想来,应该便是我自身的心境修行未能及时跟得上,所以才会导致自身的修为进境也是因此而有所迟滞!
“为今之计,既然已经知道了症结所在,我便也只好先行将心境平和下来,才能再图真正的精进!
“只有这样,恐怕我才能够在三十岁之前,有希望一举进入到初境后期之境呀!”
“早该如此,才是明智之举呀!”太叔桓明朗然一笑,面露赞许之色地说道。
稍稍一顿,他便即举目望天,又是轻轻地感叹了一句,“然而却实在是知易行难哪——”
云一开听此感叹,知道对方亦是颇为感同身受,不觉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又是舒展开来一些,朗然说道:“知易行难,亦是要迎难而上!太叔师兄有此顿悟,我虽不敢妄言立达此等心境,然则亦是会坦然为之——”
“如此甚好——“太叔桓明闻言,当下便不再举目望天,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云一开,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坦然为之是也!”
“坦然为之!”云一开也是微微一笑,目光坚定不移。
“坦然为之……”云一扬亦是不由得露出了略微的笑意,似乎正自若有所思一般。
“坦然为之?”那名姓高的瘦高青年则是眼神犹自带着一丝丝的疑惑和不解,一边思索着,一边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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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重新回到黑暗之谷那最深处的密洞当中——
且说夜隐光在风轻云淡之间,便已将对面的冷葬华引到自己身上的话题,重新又给抛回到了旁边的幽无邪那里。
幽无邪也不着恼,便即顺势接过了话题——
只见他还是方才那副流露出着一丝淡淡微笑的神色,平淡宁静,幽深虚远,却又不乏亲和之感,又自抿了一小口清茗,放下茶盏之后,便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们天邪宗也好,又或者是天魔宗和无情宗也罢,虽然这几年都是各自有所动作,但终究不过乃是小打小闹而已。
“至于无痕宫嘛——方才听闻夜宫主之言,却也并非是没有想法,只不过更加的谨小慎微了一些罢了。
“而且,不仅仅是我们四大宗门,邪道当中其他的那些势力,甚至于一些原本的闲云野鹤之辈,其实这几年来,都已经是多多少少开始有些作为的了。
“即或不然,内心当中肯定也会多多少少的有着一些想法。
“既然如此,独木不成林,单丝不成线,却又何不再次整合一下我们整个邪道的力量,好好的筹谋一番,如此方能成就一番大事!
“不知三位宗主觉得,我的这番说法,是否可有道理?”
“道理倒不是没有——”炽烈心的双目之中,精光一闪而过,朗声说道,“只是不知具体要如此行事,方可做到幽宗主你所说的‘出击必胜’?”
幽无邪并没有当即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夜隐光和冷葬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