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class="tp"></dt><dtclass="rd"></dt>;;;;上百颗飞雷石数目不小,但实际爆炸的过程不过只持续了一息不到。一息过后,一切重归寂静。
;;;;陈同萎顿在地,纪寒的护体青光摇摇欲坠,二皇子的明黄大袍上扯出来几个非常难看的口子,口子边缘有被烧焦的痕迹,束的齐整的头发也散开一绺,完全没有了刚现身时候的那种威仪,反而像是个穿错了衣服的落魄文人,甚至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李固安和顾四方并没有蒙这些飞雷石特殊照顾,而且二人的站位正好一个在厉海背后,一个在烈简湖身侧,所以受到的影响相对较轻,但也难免气机受到震动,脸色非常难看。
;;;;烈简湖倒是没受伤,不过倾国倾城的那张脸上却被烟火燎到。这种程度伤不到她,只是烟火的痕迹免不了留下了一道扎眼的黑印子,尊贵无比的凤凰当时就变得像是一只土鸡。
;;;;厉海面沉如铁,看着飞雷石飞来的方向,双拳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现在就像一条狂怒的疯狗,绝壁上下两仇并在一起,只要二皇子下令,他立刻就要扑上去生撕了方然,一雪前耻。
;;;;烈凝云整一整衣冠,声音冰冷:“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他冲着厉海递去一个眼神,厉海的头深深底下,指缝之间有点点山川之色露出来,已然是催动了“观山”,一柄通山戟随时可以拔出。
;;;;方然手里揉着两颗飞雷石,从洞穴深处走出来,目光缓缓扫过在立七人,最后落到了纪寒身上。他嘲讽道:“成北涂,千情谷主,现在是大烈二皇子。好汉,三姓家奴。”
;;;;纪寒的面色一寒,但很快就转成一脸冷笑:“方然,随你怎么讲。既然敢现身,这种场面下,你十死无生!”
;;;;方然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又看向了八方司南和其上悬浮的那一片龙甲残片。在众人眼中他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看,实际上天机轮盘已经投入了巨量的算力,开始推演这神秘堪龙契的根底。
;;;;烈简湖刚才说,她已经通晓了堪龙契,这只是知其然。方然更关心的,是为何只一个四步道初,催动八方司南,以一块染了烈简湖血的龙甲残片,竟然就能够放言道压服真龙,甚至将其龙气纳为己用。
;;;;须知真龙虽殁,可余威尚在。四步,在这余威之下,不比一只蚂蚁强多少。
;;;;以蝼蚁撼动真龙,怎么想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纪寒顺着方然的目光看去,冷冷一笑:“果然是渊默之野上最下贱的罪民,鼠目寸光。到现在,你怕是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和什么人作对!”
;;;;方然收回目光,看着纪寒,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成北涂,千情谷主,还有这个二皇子。怎么了,不背靠着这些人,你连站在我面前的胆子都没有吗?”
;;;;纪寒大怒,正欲发作,被二皇子拦住。
;;;;烈凝云大袖一拢,朗声道:“大烈皇朝之威不容你亵渎,此间之事,也不是你一介罪民可以插手。不过看你修为非凡,也颇有些本事,若是肯为我所用,冲撞之罪,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方然似笑非笑看着烈凝云,反问:“冲撞之罪?谁定的?”
;;;;纪寒怒道:“二皇子所言便是律法,二皇子言你有罪,你便是有罪!”
;;;;烈凝云温和一笑,笑容之中满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宽容和包含,他缓声说道:“本王可以治罪,自然也可以恕罪。你本就是一介罪民,冲撞本王打断了本王承龙气,更是罪当斩首。但本王可以不追究。现下正是本王用人之际,你若是有了本王这个契机,乃是选了一条真正的登天之途。”
;;;;方然若有所思地说:“听起来很诱人。”
;;;;烈凝云点点头:“识时务者,最堪大用。”
;;;;方然大笑三声:“哈哈哈!”
;;;;然后一口啐在了地上。
;;;;“不过给人当狗,我没兴趣。”
;;;;说话时,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划过纪寒和堪契门四人身上,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一群家犬而已。
;;;;烈凝云却不怒,只是笑着摇摇头:“人生之中,也许只有一次机会可以改命,你刚刚正好错过。”
;;;;他目光骤然一凛:“厉海,斩首!”
;;;;厉海狞笑一声,手中通山戟从一片山川之中拔出。他将道韵约束到了极致,丝毫没有泄出筋骨之外,而是全数拿来蓄势,灌注进了接下来的这一击当中。
;;;;“呵呵,这一次,你没有任何机会布阵了!”
;;;;一戟当头砸下,这一击直接下了死手。这是厉海第一次应二皇子之命出手,所以他不允许这一击有任何闪失,务求一击就将方然砸成两段!
;;;;“观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