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楼梯道连个灯都没有，只能靠着高处小天窗投射进来的可怜阳光才能看清脚下的路。
而且每个楼梯的公共拐角都堆满了垃圾和杂物，即使是深秋，赵雷也可以闻到垃圾散发出的浓烈腥臭味。
拥挤的通道被垃圾堆一占，显得更加逼仄不堪，简直窄的让人窒息，赵雷一度认为这栋公寓楼完全可以改造成鬼屋，这特么气氛都不用营造的，完全就是自带属性。
这特么素质也太差了吧，亲眼目睹这脏乱差的破旧公寓，赵雷刚吃的油条差点都吐出来，还好他忍住了。
走到了五楼，赵雷的视线中才出现熟悉的身影。
费小六扎着双马尾，穿着军大衣，带着一顶雷贝帽，在门口等着赵雷的到来。
“六点二十，迟到十分钟，扣除工资一千！”费小六装模作样的看着她手腕上不存在的空气手表，理直气壮的扣着赵雷的工资。
“有没有人性了，十分钟？我特么飞过来啊！想”赵雷不满的看着费扒皮，这女人估计就是想独吞才故意不带五哥和小七，至于带上赵雷，肯定打着奇怪的小算盘。
“开工了开工了，今天就是带你熟悉一下工作，侦探类的活是我的主场。”费小六得意的扬起了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话说是什么命案啊，感觉这栋楼里所有人都好诡异啊，感觉巴不得被害人死一样。”赵雷从还没进楼时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
“一起普通的碎尸案，警察采录信息应该结束了，剩下来的时就交给我们处理了。”费小六面不改色的说道。
“碎尸案还特么普通？你的人生是有多黑暗。”赵雷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初中少女能说出来的话。
“经历多了，自然就习惯了。”费小六仰望着天窗，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成年人的沧桑。
“这不是经历多不多的问题吧，谁特么能习惯碎尸案啊！”赵雷忍不住吐槽道。
“别发牢骚了助手，断案开始吧！”费小六拉低了帽檐，雷贝帽下她的眼神格外的犀利，就差一个烟斗就福尔摩斯附体了。
“吱————”松动的门框和转轴激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室内有四五个警察在室内进行信息采集，看样子已经进入了尾声，几个警察愁眉苦脸的说着什么，直到一个胖胖的警官看到费小六和赵雷进屋，才眼前一亮。
“终于来了小六天才，今天怎么还带了个帅哥助手？”胖警官连忙和小六搭讪，一脸谄媚的样子很显然两人是熟识。
“王胖子让你的人动作快点，我早点解决完还要回去补觉呢。”费小六打了个呵欠，对面前的警官说道。
“哪来的小丫头对王警督不敬？”一个采集记录的女警察听到了两人的交谈，连忙上来呵斥费小六。
费小六瞥了一眼走上来的女警察，仅仅是胸前一对巨兔就让费小六的怨气值拉满，何况还出言不逊，费小六最讨厌别人叫她小丫头。
“新来的吧，你王警督都没说话，就轮得到你来插嘴，想拍马屁也太明显了吧。”费小六不留情面的说道。
“一个小丫头片子嘴这么毒，家长就没有好好管教过吗？”
费小六：“.......”
费小六身子一僵，刚要开口，却又把嘴唇紧绷起来。
赵雷不敢相信，费小六竟然罕见的沉默了，而且沉默的费小六一脸寒霜，身体微微颤抖，气的磨起了小虎牙。
“喂，你一个警察什么素质，不知道别人谈话的时候不能插嘴吗，这点常识都没有，不会是靠身体上位的吧，真是胸大无脑。”赵雷看着队友落了下风，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忍不住帮衬。
“你！！你敢骂我！！”大胸女警员气愤的指着赵雷。
赵雷直接无视了睿智女警员，拍了拍小六的肩膀，赵雷低下头看着沉默的费小六，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很明显她家里有隐情，赵雷啥也不知道可不敢乱说。
想不到沉默的费小六竟然抽泣了一下，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这一下赵雷慌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夏燕给我退下！小六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她破案水平比一些专家都厉害，你把人家惹走了，案子你来破吗！？”王警督气的肥肉乱抖，大声呵斥着女警员，引来其他警察的侧目。
“都给我麻利点！再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把手头工作全给我弄完！”看着一群松散的手下，王警督就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开启全喷模式。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尊大佛，还特么被自己蠢货手下惹哭了，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小六别哭了，叔叔给你买糖吃！等回去我肯定收拾夏燕给你出气！”王警督蹲下身子，安慰着小六。
擦了擦泪水，费小六顶着红红的眼睛，拉着赵雷的袖口注视着他。
“谢谢你。”费小六声细如蚊的说道。
“什么？”赵雷没有听清。
费小六气的跺了一下脚，轻哼了一声，低头拉了拉帽檐说道。
“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