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误会了,”史芃芃接过琼花的帕子擦了擦嘴,“不是姑姑想的那样,我没有侍寝。”
;;;;月桂不信,“宫里都传遍了,我亲自问了敬事房的人,说是记档了啊。”
;;;;史芃芃很惊讶,“我守个夜也记档了?是不是搞错了?”
;;;;月桂问,“娘娘守什么夜?”
;;;;“皇上叫我过去守夜,守到后半夜就让我回来了,”史芃芃说,“不信姑姑去问王总管,他都在的呀。”
;;;;月桂,“……”听到消息的时侯,她高兴坏了,想着这小两口总算睡一块了,总不会再成冤家了,没成想,皇帝叫皇后过去只为守夜,守的哪门子夜哦,哪朝哪代都没这规矩,传出去不明摆着皇上欺负皇后么?这事要传到史莺莺耳朵里……她是见识过史大老板的厉害的,当初连太上皇都敢惹,肯定也会跑到皇上跟前来闹。可皇上倒底不是太上皇,不需要顾着谁的面子,真要惹恼了,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这是其一,其二,太上皇让皇上娶史芃芃的原因,她也猜到了几分,如果真闹翻了,史家商号不能为皇上所用,那就因大失小了。其三,这事真要说道起来,是皇上不对,这样为难一个姑娘,有失身份,难免不被人耻笑,皇威浩浩,脸面丢不得。
;;;;她扫了屋子里的人一眼,颇有威严的说,“既然记了档,自然就是侍寝了,都听清楚了么?要是谁在外头乱嚼舌根,仔细她的皮。”
;;;;月桂是皇帝身边的人,又是宫里最大的女官,她的话自然没有人敢不听。
;;;;只有史芃芃不乐意,“姑姑,你这不是坏我名声么,明明没有的事,硬说有。”
;;;;月桂对别人板着脸,对史芃芃只能哄着,她知道史芃芃是明事理的人,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把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她拉着史芃芃的手说,“娘娘,皇上既然叫记档,自有他的用意,你想想,如果守夜的事传到史老板的耳朵里,你娘亲是个什么脾气,你比奴婢清楚,她当初敢跟太上皇叫板,现在也敢跟皇上叫板,但皇上不是太上皇啊……”
;;;;史芃芃本没想那么远,听月桂一说,也凝眉思索起来,她当然知道史莺莺的性子,若是爹在还好,爹不在,没人管得了她,真要听说了点什么,难保不出乱子,她别的不怕,就怕史莺莺爆脾气。
;;;;想一想,反正她已经嫁给墨容麟了,两口子哪有不睡一块的,不睡一块才不正常呢。
;;;;虽然一想到她和墨容麟并头睡一起的画面就打寒颤,但只是当着虚名也没什么。
;;;;她对月桂说,“姑姑,我听你的。”
;;;;月桂拍拍她的手,“奴婢知道娘娘是识大体的,皇上那头,奴婢去说,早些把虚名变成实的……”
;;;;史芃芃慌了,红着脸阻止她,“姑姑千万别,皇上不待见我,我就不去讨那个嫌了,横竖还有贵妃和淑妃,她们会用心服侍皇上的。”
;;;;月桂笑着说,“老话说,冤家不进门,说的就是娘娘和皇上,成了亲就是一家人,哪有什么侍见不侍见的,真要说起来,太上皇才不待见太后呢,刚成亲那会,太后远远瞧见太上皇就跑,太上皇呢,见了太后就吹胡子瞪眼睛,可后来怎么着,太上皇成了天底下爱妻如命的典范,太后成了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奴婢瞧娘娘和皇上,也会如此呢。”
;;;;史芃芃笑了笑,没有接茬,那只是月桂姑姑一厢情愿,太上皇瞧着凶,其实心软得一塌糊涂,墨容麟不一样,他是典型的面冷心也冷。她别的不求,能用自己的幸福换取家人和史家商号的平安,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