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尚书和几位当朝一品去了值房,而普通官员则各自散去。蒋文斌混在人群中,一把拽住了自己的小伙伴谢常静。
谢常静原本赶着要回户部,突然被蒋文斌拉住了,却也不觉得意外。他太了解自己的小伙伴了,因此他知道,蒋文斌在这个时候拦住他,肯定又是为了安国公府的事。
“我有急事。”蒋文斌压低声音这样说道:“找个安静的地方。要不先上你家?反正我原本也打算去你家里拜访。”
“这个时辰?”谢常静愣了愣:“一大早的,好歹去衙门应个卯吧?你有这样急吗?”
“很急。”蒋文斌点点头:“所以……”
“等等。”谢常静直接横起手臂,阻止了蒋文斌发言:“我问你,我刚刚听到旁人议论,说是你今日是从安国公府上朝的?据说安国公府大小姐昨天半夜三更亲自带人上门请你?”
“是,但是……”蒋文斌又想要说什么,但被谢常静打断了:“得了,你也别但是了。你要说什么我不用猜都知道,是为了安国公府的事吧?你呀,昨夜一夜呆在安国公府,但你们孙尚书可是连夜召集了兵部上上下下的官员议事。镇国将军昨晚也去了兵部。不管你想说什么,赶紧先回兵部衙门看看情况,问问看孙尚书和镇国将军到底有什么打算。其他的,晌午再说。你做事前好歹也要考虑一下尚书大人的立场啊!总是这样不通人情世故可怎么办。”
蒋文斌张了张嘴,他原本想说,兵部议事有什么结果其实不太重要,但他转念一想,昨夜赵知良肯定也在兵部。若是赵知良之前在兵部做下的事,于今日金翎卫押运军遇袭的事有关,那打听一下他昨晚都说了些什么,还是很有必要的。
因此蒋文斌没再纠结,他痛快地点点头:“那行。我有点急,说好了晌午。”
“行。”谢常静朝蒋文斌露出无奈地笑脸:“你等下直接来户部找我,和我一同回家还不成吗?真是的,什么事啊,还非得到我家里去说。我们户部附近新开的酒楼其实挺不错的,我说要不咱们……”
“不成。”蒋文斌皱着眉朝谢常静摇摇头:“都说了我有重要事,去什么酒楼。”
谢常静皱着眉朝蒋文斌摆摆手,转身去户部衙门了。而蒋文斌则一转身,疾步朝兵部衙门走去。他也没坐轿子,就这样撩着官袍沿着路,走得大步流星。
而另一个急匆匆往兵部赶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赵知良。
赵知良昨夜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份血书存在。今天一大早,在宫门口,他挤在人堆里垫高了脚尖,伸长了脖子,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安国公夫人捧在手中的那片残布上都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