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真就是灵池大人,那么它难不成能够活下三千年吗?毕竟它可负责绞死过羚巫。
韵雯蹲在我身边,左右手准备搭弓射箭,谨防偷袭的鲛人,我叹息一声,摁下她的手,说道:“算了,这是敌人的包围圈,多少根弓箭都没有用。”
这时,那只高大一米五的蛤蟆朝着我过来,我把韵雯拉过到我身后,那蛤蟆将蛙手放在我头上,它人多势众,我若反抗,激怒于它,恐怕顷刻之间便会被周围的鲛人扑来撕碎,这个家伙既然称作“大人”,在鲛人中的地位绝对不轻,我冒然而动,必死无疑,也害了韵雯。
于是我一动不动,让它用那黏腻的蛙手啪嗒在我的头上,十分的凉,还十分的粘稠,但有一点尤为的怪异,它的手臂似有鳞片连接着,本该是青蛙的手,却长出爪子,那双眼睛也是赤红色的,跟血瞳一样,看到这个让我又想起死亡之城的羚巫。
这瞳色相同,气息相似,怪的是它身子冰凉,是由内而外的,并非来自海底的寒冷。
而这时,它用手转过我的头,让我不能动弹,用血瞳直勾勾的看着我,只见它瞳孔中出现旋转的花瓣,与白露的血瞳施用生死门的时候一模一样,而我心中当即喊了声,完了!
顿时脑袋嗡的一声,四周天旋地转,进入了一片漆暗、空廖、无尽的黑暗领域。
虚无之境,果然。
这是对方利用瞳孔中的特殊辐射,强行介入我的气场,通开我思想频率的境界,搭桥解门栓,生死不由己,生死门的奇技。
“这家伙负责把羚巫绞死,封禁在了四季山的洞内潭水底下,怎么还会用上对方的巫术?”我在这黑暗中念叨着,回音不断。
难不成?
我当即冷笑了出来,还以为鲛人族对羚巫执以行刑,是为了抵御邪术,匡正正气,但现在仔细一回味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记得韵雯说过,如果想要继承血瞳,有两种方式,其一者,是通过特殊的祭祀,受诅咒而来,如红眼怪、木头人,而还有另一种方式,便是通过神经受毒素影响感染产生。
而后者能够直接嫁接死者的血瞳,这便是白露那双血瞳的由来,而现在也明白了,也是这只灵池蛤蟆的血瞳由来,否则它的眼睛不可能和白露一样,能施展生死门,唯一的解释就是,它烧死羚巫,只不过是需要羚巫焚烧后留下的结晶。
吞下结晶,便就能够得到大祭司的血瞳,就跟白露的获得途径一样,原来如此,不是正义的制裁,而是邪恶的掠夺,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黑暗密布的空间里,开始有了动静,我心中想着,一只蛤蟆而已,脑子都不够用,就算打开生死门,它能够弄出什么可怕事物的念头来吓唬我?
“有种弄几只母蛤蟆来吓唬我呀。”我冷笑一声说懂啊。
这时,忽而黑暗空间里被海水渐渐填充,而我就像被强迫看着恐怖电影一样,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种打心底的发寒,来自一种叫作深海恐惧症的感觉。
忽而之间,在这深海之下,开始嗡嗡作响,海水里开始摇曳,我看到那死去的丑八怪正在前方,已经成了一具残破的躯壳,浑身血肉模糊,惨白的骨骼露在外头,无神的瞳孔凝视着我,手里拔下肩上的箭矢,一步、一步,拖着脚步向我半游半走而来。
我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过来,身子被一股力量强行定在这里,而这时整个黑暗空间响彻起说话声,而那声音竟然是我自己平日的声音,就好像是我自己跟我自己说话。
“沾着鲛人血,必以血偿之,今日借它之魂,以血还血,以命换命。”
说完,那丑八怪喉咙间发出吱嘎的作响,手中拿着韵雯射在它肩头的弓箭, 一跃而来,便要刺穿我心脏部分,我的视野、耳朵、嗅觉、感觉皆**控,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我的中枢处理系统已经被介入,大脑也被介入。
所以在这里,它刺我,我一样会感觉疼,它杀我,我大脑一样会觉的自己被杀死,从而身体进入死亡状态,相当于让潜意识杀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