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混沌的过程中,隐约知道自己没有死,能感觉到皮肤间尖锐的疼痛感,像是有人将我的身体放在石磨上来回摩擦一般,还有一阵的溺水感,水肆意的呛入我的鼻喉之间,我呼吸不过来,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在黑暗中无助的挣扎。
我的灵魂像是被囚禁在这黑暗意识的牢笼里,只能眼睁睁的觉察着自己心率逐渐的失控,感受着身体的死亡,混沌的最后意识,我在数着秒,知道一旦过了一分钟,我便会随时死去,我现在憋不了气,丧失了对身体功能的使用,故此无力挽救,即便撑住,过了六分钟,会出现不可逆的脑细胞死亡,那这一点残存意识也将不复存在。
现在脑子里回放的都是那四季山洞内的壁画,那些用虚线代表脚的怪人,那夜韵雯的梦话提供了线索,知晓壁画怪人便就是鲛人族,它们活活烧死羚巫,还用一种特殊的阵法牢笼禁锢住羚巫上千年。
如今我也沉入水中,困在意识的囚牢里,下场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忽然,溺水感消失了,随后又是一阵背上皮肤的强烈摩擦,真是所谓的过了水深,又入火热,但没过多久,便也安了下来,只感觉四周潮冷阴湿,便彻底断片过去。
我也不知自己晕厥了多久,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黑色黏腻的囚牢里,透过一丝的微光,能看到前方发锈的铁柱子,锈迹斑斑,年头久远,在其前方,乃是一条长廊,光源从那儿来,长廊的地板是有破洞的老船木,散着霉味儿。
摸索了一下,我的金阙剑已然不在了。
这时我呕的直吐水,鼻腔和喉咙都格外难受,更是积攒了不少的海水在肚子里,呕吐时手摁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忽而感觉摸到了什么,冷硬且发寒,像是金属,我拿起对着光一看,却见正是一把匕首,虽然大小材质略有不同,这一把显得粗糙许多,但匕首上的图案我肯定没认错。
幽灵龙。
我左右打量,丫的握手上还有一根人的苍白骨手指,吓的我赶忙扔掉,然而这一扔,让我更加的头皮发麻,此刻眼睛已经稍稍适应了微光,我能看清,我所在的这间牢房里,遍布着人骨尸骸,基本上已经跟人骨解析图差不多了,没有多余的一丝肉。
还有不少的脑壳里都住着黑色的绒毛蜘蛛或是窜梭着百足蜈蚣,见到这一幕,我愣是一动不敢再动,惊到了它们,我就彻底沦为这牢里的成员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地狱就长这德性?不能吧,说好的奈何桥,说好的黄泉路呢,也没看到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啊。”我嘀咕着。
但又一想,不对,地狱怎么会出现幽灵龙图纹的匕首?于是,我又仔细看了看离我最近的尸骨,它衣着还能看出个大概,长衬衫,残破的长筒袜,被啃食的差不多的夹克,过往的海盗时常会有的打扮,加之隐约见到周围有眼罩与头巾之类的,还有一面黑色海盗旗铺在地上,隐约也能看出幽灵龙的图腾,便也就八九不离十。
这不是地狱,而是关海盗的地方,而且这些海盗应该都跟所谓黑幽灵海盗有些关系。
观察完这些,我也松了口气,没死便是赚到了。
突然,我发现有不对,我是身体素质较好,有过较多的水性训练,这才在迷糊之中,经历了重重磨难后有幸活下来,但如果同样的遭遇在三个女孩身上,她们又当如何?
“韵雯!迎春,白露,你们在哪?是否也在地牢里,听到了就回答一声。”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