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死命地抓住那柜子,嘴角一记冷笑:“青牛,我要见老君。”
她没偷没抢,还怕区区青牛,她怕的是这头倔脾气的牛一个死脑筋便污蔑她偷点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可是难逃瑶池金母的刑罚的,想想便令人瑟瑟发抖。
“初九,你可知方才被你轻描淡写的卷轴不是你说了没有损坏便能了事了的,但凡毁坏了一点就是瑶池金母也包庇你不得。”
“哪里有你说得这般严重,青牛我告诉你,休想拿我家金母来压我我是不会……”初九看着步步逼近的青牛,满脸的愤怒已经隐忍不住了,压迫得她仿佛也相信了那摆放得如此明显的卷轴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不是吧,青牛那卷轴有何重要的,你要这般顶着我瞧?”
“《众生相》你说重要不重要?但凡毁坏一点,便再无修复的可能。”
“什么?你说那卷轴便是《众生相》?”初九见青牛那张倔脸依旧愤怒,手也松开了几分,“那你们还敢光明正大、众星拱月般地将《众生相》放在一个如此大摇大摆的位置,又是何道理呀,难不成是故意讹人不成?不就是一卷无字白卷嘛,你以为你牛轰轰地盯着我我便真的信了你啦。”
“什么?你……你居然打开了《众生相》?”
青牛愤怒的眼瞬间复原转而惊讶地看着初九,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时,太上老君也回来了,他看着眼前一个满是诧异另一个正抱着柜子察言观色的场景,顺着嘴角长长的须发,笑着说到:“阿九呀,看来你我缘分不浅呀。”
“太上老君,您老人家便别故弄玄虚了,我可听不懂。”
太上老君只是笑笑便隔空取来了那卷轴,悬空与初九的眼前说到:“滴上一滴血试试看。”
初九眼睛往青牛撇了一眼,又疑惑地看着太上老君,有些不情愿地划破指尖滴了一滴血,这时,老君让她闭眼凝神想着雪域鸟的模样,初九虽然疑惑却也照做了,而后,只见那卷轴自行打开,前边显现出潇洒肆意的《众生相》几字,亮光一闪,关于雪域鸟的文字跃于纸上。
“还真是《众生相》,不对,这《众生相》本就是九重天极为珍贵之物,其中记录着九州众生的法相又岂是我这等小仙一滴血便能打开得了的?”初九抬头看了太上老君一眼,双手叉腰,“老君,你该不会是想诓骗我当你徒弟吧?”
“这九州之内如今能开启《众生相》的,用你的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所以,阿九你这个徒弟我还真是收定了。”台上老君看着满脸不情不愿的初九,顺着嘴边的须发,“奈何你的术法修为太低,只能以血开启。”
完了,此事若是让空子影知晓了还不得气得去寻白狡上神呀,她虽说有些小聪明也确是受欢迎了一些,可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有朝一日会被太上老君以此种借口来让她当徒弟吧。
“青牛,你确定这位是你家老君?”
初九看着青牛指了指太上老君,见对方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他心中虽说极为不愿与这爱惹祸的红衣女子有什么关联,可谁让她与《众生相》有缘呢,这卷轴之所以会放在这种明显的位置,便是为了有缘之人能够继承《众生相》,他本想着能够打开《众生相》的应该如同自家太上老君一般仙风道骨,未曾想却是她。
“我这便前去取小型炼丹炉,师妹你稍等片刻。”
不是吧,就连最为不待见她的青牛都叫她师妹了,她逍遥自在的日子便要到头了吗?虽说她不嫖,可吃喝玩乐又怎么少得了她初九呢。
“老……老君呀,我贪心太过、顽劣成性、见钱眼开。着实看不清这世上的众多法相,也坚持不了这些清规戒律呀。”
太上老君在初九的头上敲了一记,笑着说到:“既然你看不破这红尘,那为师便再等上一段时日,此事急不来呀急不来。”
所以,初九不仅差点没了她吃喝玩乐的自在日子,还被太上老君以小型炼丹炉作为要挟,让她前往北方雪国去为太子习山白取冰魄去了,刚才太上老君宫中众人皆去为太子以仙丹护法,她才如此倒霉得对那卷轴起了意,想想也真是可恶,她不过就是瞧瞧罢了何苦这般为难她一只青鸟呀,这北方雪国想想就寒冷无比。
慢着,太上老君又是如何知晓她一定知晓雪域鸟的真身的?她可从来没说自己见过呀,他还让她想着雪域鸟的模样。看来,太上老君早就想好了让她前来北方雪国,否则也不会故意引着她看雪域鸟了。
“哎,想我初九一世英名竟然栽到了太上老君的手中。”
初九握紧了手中的乾坤袋往北方飞去了,越是往北便越是能感受得到寒气袭来的凉。很快她便见识到了传闻中千里冰封万里雪白的北方雪国。
天地茫然一片白色,只有那用冰垒砌而成的房子才是白蓝色的,初九的一袭红衣在这北方雪国之中显得格外刺眼,她的鞋子踩在浅雪的冰面,伸手轻轻拨开了脚下覆盖冰面的雪,露出了底下蓝白色的冰,她腾空而起而后两手结印便往湖面打去,“砰”地一声冰破裂开来,她便打开了乾坤袋将那些蓝白色的冰魄收入其中,而后便纵身落了下来,才往前走了几步便被来人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