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八:一种由竹子制成的乐器,竹子先风干才能进行挖孔调音,长一尺八故而也叫尺八。若得天界的黄金间碧竹所制,以其吹曲可打开归灵之川的大门,然而,九州能吹响尺八者为数不多,能成曲调者更是寥寥无几。
(一)不近人情
九月金黄色的稻田不久便在勤劳的百姓手中,收割完毕,农田里偶尔飞来几只讨食的鸟儿,恪羽刚从附近土地那里要来了最近祸害百姓的妖魔精怪的名单,走在青石板搭成的桥上,正欲往空中飞去,透过碧绿的竹缝便瞧见对面两母女披麻戴孝地推着车前来。
恪羽见她们就要推到了桥头,正打算退至桥尾,一个穿戴整齐的男子带着四个小厮尾随而来,那男子一个眼色,旁边的四个男子便前后左右将她们的去路给截断了。
妇人见状,才从悲情中缓过神来,看着那个男子恭敬地说到:“贾管家,我们当家的今日出殡,本想着将他安置好了再去府上还银子,如今您来了,也省得我跑这一趟了。”
贾管家拿起那钱袋,随意地掂量了一下,说到:“这点钱,最多算换了老张借走的二两银子,还有每个月的三成利息没有给足呢。”
“不对呀,当家的临终前明明说了,这四两银子刚好够的呀,你们休要诓我。”
贾管家看着一旁的兰儿,挑眉一笑说到:“也行,若是你们今日拿不出钱,便将兰儿嫁到我们府上,给老爷做个小妾,这钱,你们也不用还了。”
“当家的,你当初还不如让我病着得了,你也就不必前去向这些黑心肝子的去借如此多的钱,我们好不容易辛苦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将钱凑齐了,你却走了。如今,这些个狼崽子还变着法地想卖掉我们的女儿……没天理了呀。”
兰儿上前扶住了母亲,怒到:“你们这是强抢民女,可敢去官府当着官老爷对峙?”
“哼,别以为搬出了官府我们便会怕你。”贾管家拿出了一张纸,摊开了摆到了小言的面前,“看到了没,白纸黑字,就是到了官府也是秉公处理。”
恪羽越过了前面的竹叶,上前隔空取过了贾管家手里的纸和那袋银钱,众人面面相窥都不敢轻举妄动,恪羽瞧了一眼,从那袋银钱里拿出二钱,说到:“贾掌柜,二两,以三成利息借了三个月,该是三两八钱,如今还多了两钱,何来不够之说?”
贾管家还未来得及言语,恪羽便将那张字据用火烧了,贾管家和四个小厮连忙落荒而逃,她将那袋银子往贾管家面前一扔,说到:“拿了钱,快滚。”
恪羽将手中的二钱放回了夫人的手里,便给他们让了路,母女谢过她才推了车往桥上走去,便瞧见那跑远的五人像是被什么人隔空抽着巴掌,她眉头一皱便往前赶去。
贾管家他们吓得赶紧窜逃,一个小厮摔进了田地里,另一个被绊倒在地,而贾管家和另外两个摔到了沟里,恪羽双指将贾管家怀中正被术法拿出的银钱压了回去。
她跃到林间的一颗树顶之上,看着面前别无他物的虚空,说到:“既是仙家,又何必躲躲藏藏的。”
“哼”
那虚空显现出了一个背影,只见一袭白衣上边用墨画着格局雅致的山水之貌,白玉束发,他转身摇着一把画着《早春图》的扇子,说到:“我本想将那袋钱还给她们母女,却被你给硬生生地还了回去。瑶池金母身边的青鸟,都是如此不近人情的吗?”
“欠债还钱本就是九州的规则,你堂堂东海太子竟然为了自己口中的人情,随意出手伤害这些不会术法的凡人,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
敖烈身为东海太子,见到的向来是些奉承自己的仙家妖魔,何曾吃过这嘴皮子的亏呀,他一合折扇,抬起那高傲的下巴,说到:“言语间如此尖酸刻薄,又对银钱这般斤斤计较的也只有你玉山恪羽了。身为玉山钱财的管事者,悲悯之情、同理之心便没人教教你吗?”
恪羽精明的脸上露出一丝让人猜不透的笑意,摸着自己腰间的如意,说到:“我不过是恪守作为仙家的本分罢了,怜悯这东西对我来说,早已随幼时青鸟灭族那日一起断送了。所以,你若是再敢胡来,扰乱人间的话,我便依照九重天的条例将你带回玉山听候金母的发落。”
敖烈一甩衣袖,看着那飞远的身影,自行嘀咕了一句“真是不可理喻”
多年后,南启城中的玉钰轩中,恪羽一边看着眼前的玉佩,手一边摸着自己腰间的玉如意上边镶嵌着的算盘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