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落了衣袖上的尘土,转(shēn)后脸上的不屑立马转换成了哀容,咬唇皱眉强忍着说到:“既然你无话可说,你我便就此别过。”
秋千前的松子落留下了泪,脸颊上的疤痕随着她脸部的抖动而扭曲着,她的手摸着脸上的疤痕。心中突然庆幸了起来,若不是她在护国禅寺遇到了那劫匪,她怕是早已嫁入了乔府。虽说她昏迷了一年多,乔师期已娶了松韵,可难保他还有别的心思,这疤痕还是留着为好。
小南见松子落许久未回房,怕她病发忙前来寻她,她见小南过来了转(shēn)一边擦拭了脸上的泪水,一边说到:“过几(rì)便是中秋佳节了,姐姐若是回府,你务必提醒我夜晚前去见她。”
“好的,小南都记下了。”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松韵便如愿地嫁给了乔师涵,这不得让她怀疑一年多前追杀她的那些人,便是她这个心气高傲的姐姐指使的。所以,得让松韵相信自己是真是疯了,她才好深入调查。
不时,已到了中秋佳节,松韵果真回了松家,才吃过晚饭便往松子落房中走去,惊得落落手中的铜镜掉了下来。
“我就是落落,我没疯,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这几(rì),她终于弄清楚了自己寄(shēn)女子的(shēn)份是松府的二小姐,刚巧名字中有一个“落”字,所以,无论她如何说自己就是落落,府中丫鬟都以为她疯了,纷纷心口不对地迎合她。
“妹妹,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我应该记得你吗?”
说着,落落便放下了手中的物品,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见不是平(rì)见到的丫鬟打扮,眼珠子一转忙上前拉着她的袖子笑得灿烂,说到:“你既不是这府中的丫鬟,定是子落的好友咯,既然你能来松府探望子落,那你是否有法子带落落出去呢?”
她看着眼前撒泼卖萌的松子落,竟对她疯了的传闻信了几分。回想起她以前一脸云淡风轻的淡定模样,她倒是更(ài)自己妹妹是眼前的模样。
“这有何难,你且喊几声好姐姐我听听,我兴许还考虑考虑。”
“好姐姐,好姐姐……”她圆滚滚的眼珠直盯着她,手摇着她的衣袖不放,“好姐姐,你可是比嫦娥姐姐还要好的人物,这便带落落出府见识见识吧,落落在松府都要憋得张兔毛了,好姐姐,你行行好带……”
松韵对眼前的撒(jiāo)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心中只觉得松子落若是在演戏,那也实在为难她这个(xìng)子清如寡水的妹妹了。若说她对谁比较特别,出了爹爹和姨娘便只有那个人了吧。于是,唤了她守在门口的贴(shēn)丫鬟青黛进来,与松子落对换了衣服便拉着她出了府。
“姐姐,这个灯笼可真好看。”
松韵看着眼前如同亲妹妹一般粘着自己的人,一边替她付了钱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落落才拿了灯笼,又搀着松韵给她买了月饼,才吃了几口又想到前边的猜灯迷处去凑(rè)闹。她刚别过了脸便见自家丈夫进了红忆馆,忙给了落落一锭银子,让她在灯谜处等着便走了。
落落收好了银子便往(rè)闹处走去,见是个猜灯谜赢花灯的游戏,忙跻(shēn)上前。
“接下来的这盏花灯,倒是很应景了,上边画的是嫦娥奔月的图。众位可要仔细听好了。”那人手中拿着花灯,取过了底下的红纸,“两只耳朵长又尖,两只眼睛像玛瑙,一张嘴巴分三片。”
她一听,脑子瞬间浮起了总是粘着嫦娥姐姐的那团白球,连忙举手说到:“兔子”
如此,她便如愿地拿到了那盏花灯,正挤出人群之际,见那边有卖各种花黄的,便拿出了松韵给她的一锭银子,正(yù)上前便被一个快速跑来的人夺了去,她好歹也是修炼了千年才有了形的桂花精,岂会被一介凡人给欺负了。
“站住,别跑。”落落双眉一邹,便追了上去。
她一边看着那人逃跑的(shēn)影,一边躲避着人群,她虽不会术法,可跑起来还是比凡人快上许多。奈何此时人群众多,她只好小心避让。终于,他跑来了一条人较少的街道,落落嘴角一笑,快步上前,张开双手纵(shēn)一跳一脚便将那人踢倒在地。
落落一脚踩在他(shēn)上,提着两盏灯笼照着对方的眼睛,质问到:“我的东西都敢抢,你是眼瞎了吧?”
那小偷本就盯上了她,见她一个富家小姐落了单他若不顺手牵点什么,怎么对得起自己飞毛腿的称号呢,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跑起来竟然比自己还要厉害,连忙拿出了那锭银子,求饶说到:“女侠饶命,您才是名副其实的飞毛腿,小人一时见钱眼开还望女侠能够饶了我这一回。”
“看在今(rì)是嫦娥姐姐最开心的(rì)子,便姑且饶了了你这回,若是有下回我定一脚踹你上月宫。”
落落也没有理会那仓皇逃跑之人,只是她眼下的地方,已经不是人迹罕至所能言说的了,根本就空无一人,只有月光和她手中的灯笼照亮着前边的路。
这可如何是好,姐姐还在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