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儿,你怎地就回来了,也不等哥哥去接一接。”确碧生见到来人,忙放下手中的酒杯,上前扶住确息,“你这般任性,不是惹哥哥我担忧吗?”
确息才喊了一句“哥哥”,后面的敖烈端着高傲的脖颈说到:“人我既已周全地送回了南海,九龙阵法出是不出,全在你南海龙王确碧生的一念之间。”
“你……”
确碧生见敖烈甩手便走,正憋着一口气。确息扯过了确碧生的手,一脸愁容地看着他又低下了头。
“哥哥,是息儿气他不过,才拿九龙阵法激他的,谁知……”确息说着便转过了身,一双眼珠子瞥了后面一眼,忙借着擦拭泪水撩过袖子挡住了手腕上的一根红色手绳,见那衣角过来了,灵活的双眼立马变得朦胧哀伤起来,“敖烈哥哥借着敖伯父不在,便将息儿送了回来,息儿在他的眼中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管账的了。”
“息儿莫要忧心,明日哥哥便去敖伯父那儿将你们的婚事给定了。”
确息有些激动地转过了身,看着他笑了笑。而后眼中欣喜转为泛着浓浓的愁绪,压低着一对柳叶眉,小声说到:“哥哥,息儿想去看看海魂刀。”
此话一出,她面上虽是撒娇的模样,心中却紧张了起来。万一海魂刀不在南海,那接下来她得想着如何开溜了。隔着袖子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见对方笑着说了一句玩笑话,她才安心地放下了手,牵着对方伸出的手,缓慢地跟在他的后面。
两人穿过大殿出了龙宫,到了一祭台处,那圆形的祭台上里里外外地立着九根盘龙的石柱,这九根高大的石柱将祭台由中间往外划分成了八个圆环,上边的龙的神态和姿态都各有不同。
确碧生放开了她的手,双手胸前念决,而后前面的九根石柱便各自围着转圈,而后都整齐地立在最外那根石柱的后面,成为“一”字。不时,石柱便沉了下去,中间凸起的高台里面一把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刀。
确息眼珠子一转,看了旁边的确碧生一眼,便咬唇皱眉,摇晃着扶住了确碧生,手扶着心口,有气无力地说到:“哥哥,息儿有些不适,可否先扶我回去休息。”
确碧生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恶狠狠地说到:“你究竟是何人?”
“哥哥,我是息儿呀?”
他狠狠地夹着她的手腕,见对方还是一脸委屈的模样,有些犹豫,待见到她手上的红绳后便将她一把甩到了地上,说到:“息儿虽爱撒娇,却从不会在我面前说身体不适,她就是有十分的痛也会忍下五分,为的就是不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愧疚。更何况,如此粗糙的手绳,既不是敖烈送的,她连瞧也不会瞧一眼,更遑论戴在手上了。”
她不言一语,只是慢慢地支撑起那柔弱的身子,捂着自己的心口,满眼愁容地看着他。确碧生俯身一把扯过她的手,怒着说到:“你少顶着息儿的脸在我面前装委屈”
前面突然“轰隆”一声,确碧生才闻声看了祭台一眼,待回头便见一根红绳朝自己袭来,他翻身躲了过去,手中握着一杆长矛往地祭台上一敲,那九根盘龙柱再次升起,那头刚刚叼着海魂刀的白犬也被封在了其中。
她手里的红绳再次袭去,被确碧生用长矛一卷卷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冷哼了一声,而后不屑地说到:“姑娘演得是一手好戏,连我这个亲哥哥都信以为真了。这回,怎么不接着演了呢?”
“您这位戚戚哀哀,柔柔弱弱再加上一肚子的心眼妹妹,本姐姐可学不来。”初九眉毛一挑,一手背到腰后,抖动着嘴边两颗朱砂痣死死地瞪了对方一眼,“胆敢盗取海魂刀,便等着九重天上的那群人用唾沫淹死你吧。”
初九手中的红绳一抖,尽头的那片蓝青色的羽毛瞬间放开了缠住的长矛,往确碧生的身上绑去。谁知对方一手拿着长矛,一手握住了红绳,用力一甩将握着绳子的她抛到了半空。初九顺势念了诀,而后一掌朝确碧生施了一个雷符咒,接着翻身立足于一盘龙柱之上。
确碧生那边顿时几个雷劈了下去,翻身躲避之际被劈中的小腿,此时正跪倒在地。初九拉过手中的红绳,笑着说到:“哎呦呦!堂堂南海龙王竟然给我行如此大礼,老君他老人家若是知晓,怕是要骂我这徒弟礼数不周了。”
“哼,他们若是知晓此事,便不会只派你一个丫头片子来此了。”他看着那柱上的蓝衣女子,眼中满是杀伐的气势,“你既已知晓了此事,便留你不得了。”
“死性不改”
初九一个翻身躲过了他掷来的长矛,刚立足于祭台上便见那人双手念决,长矛刺中之处“啪嗒”一响,那九龙又开始移动起来,口中“嗖嗖”地朝初九射出琉璃制成的箭。她手中的红绳才甩掉了三支,又快速翻身躲过了后面的三支。
两边各转身用符咒劈掉了三支后,落地瞧了那满地琉璃碎片,心中感叹南海财大气粗,在见到在此射出的箭时,暗骂了一句,便按照方才的招数对付着,谁知,那箭却在射向她之前由一支化为了两支,尽管反应敏捷,手臂还是被射中了一剑。
确碧生嘴角邪恶一笑,手中的术法又加强了一成,柱上的九龙口中射出的箭也愈渐频繁,初九将手中的红绳往上一抛,手中念决,扫清着那密密麻麻射来的琉璃箭。他双目一横,将那长矛收回手中,初九眼前的两根石柱移成一字后,她站着的那一圈祭台开始崩塌起来。
初九瞧着旁边相安无事的几圈祭台,脱口骂到:“该死的南海蛮子,等本姐姐出去了,定要毁了你这破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