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民血书乃是叶太令人组织流民乞丐,还有那些惨遭龙王爷压迫毒害的荆州民众撰写的。
那些受叶太恩惠,分得龙王爷财产,和怨气得以发泄的荆州民众,倒是挺配合,纷纷在罪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摁下了血手印。
至于血迹嘛,是猪血。
反正只是要表达一个态度就是了,叶太也不会非要人家用自己的鲜血,皇帝也不会真去验证是人血还是猪血。
“唉。”
赵煦深深叹了一口气。
内忧外患啊!
如今辽国和大宋的战争爆发,就在朝夕。
大宋无意在这场战争中,是处于劣势的,辽国的铁骑那是甲天下,无人不闻风丧胆。
而就在这时候,横空杀出了一个太阿剑神。
击杀了自己的堂弟也就罢了,自己大不了颁布一则通缉令,暂且维护一下皇室的尊严,等熬过了和大辽的战争,再秋后算账也不迟。
可偏偏这个太阿剑神,还是西夏的驸马。
西夏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他们的驸马不容有失,乃至不介意釜底抽薪,在大宋和大辽开战的时候,在背后抽冷子敲闷棍。
届时大宋遭前后夹击,亡国之日也就不远了。
赵煦看着那血淋淋的一沓万民血书,问道:“众爱卿有何妙计?”
一位一品大员抬起头来,道:“陛下,事到如今,以微臣之见,万万不可再得罪西夏,我方和大辽开战在即,本就处于劣势,如今唯有安抚或拉拢周围诸国,才有可能将辽国铁骑,摒于国界之外。”
赵煦皱眉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我们派去西夏的使臣传来消息,西夏国并未接见他们,态度非常微妙,朕如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一旁,沉默已久的徐国公开口了。
“说。”赵煦淡淡道。
“微臣此言,或有大逆不道之罪,还请陛下先行恕微臣无罪。”徐国公作揖道。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恕你无罪,有什么办法都讲出来吧。”赵煦说道。
徐国公酝酿了一阵,道:“以微臣之见,既然如今国力强盛的西夏必须拉拢,而西夏的态度,实则是在明示,太阿驸马足以影响到皇室的决策。
那么拉拢太阿驸马,也就相当于拉拢了西夏。
更莫说太阿驸马本就是我中原人士,还是一位绝世高手,在武林中也有着莫大的号召力。
陛下也已经知晓,赵郡王父子俩的罪状乃句句属实,实乃罄竹难书。
不若陛下直接昭告天下,撤销赵郡王的皇室身份,痛批其倒行逆施之罪状,并且嘉奖于太阿驸马的义举。
此举收拢民心之余,还可安抚西夏方面,不过却有损皇室尊严。”
赵煦陷入了沉默。
在皇权至上的年代,皇室的一点点尊严,实则都不容许普通人去诋毁,更莫说叶太直接灭门般的践踏了。
所以放在平时,赵煦虽然也会痛恶自己那堂兄赵伯云目无王法的恶行,可也不会任由叶太在屠戮皇族过后,还在自己国境内横行。
可如今这种局势,自己又谈何去捉拿叶太这种高手呢。
所以如果要拉拢西夏,好像还真只有如徐国公所说的,暂时牺牲一点皇室尊严,顺民意将赵伯云贬为罪行累累的罪人,拉拢叶太,从而拉拢西夏。
如今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赵煦再次叹了口气,道:“就按徐国公说的去做,剥夺赵伯云皇室身份,昭告天下,弹劾其罄竹难书的罪状。
另外,免去荆州赋税两成,维持五年不变。
还有,宣西夏驸马叶太,入京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