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亮本要去楼梯间抽烟,冷不丁受这一眼,心里顿时觉得不平,大声叫嚷起来:“嘿你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你刚拍屁股走人儿子就醒了,谁哄他到现在?是我!”
“你是他爸。”吴徽钰停下脚步,扭头封他的口。
赵子亮吃了个瘪,嘴半张着,不知道是闭好还是再倒苦水好,吴徽钰抬起右手,做出拒绝的手势,头一个劲儿的摆动,“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不和你吵。”
两人对峙时,没发现晖晖已经走了过来,小手抓着吴徽钰的衣角,不时地揉眼睛,道:“妈妈,困,妈妈,困。”
吴徽钰的心顿时软了,卸下和赵子亮对峙时的盔甲,抱起儿子,走向卧室。转身的时候看到沙发边上的平板电脑,火登时又冒了上来,只是因为孩子在怀里,这才忍住没发作。
等到把儿子哄睡后,又把客厅都收拾干净,吴徽钰才得以休息一会儿。十一点,已经不早了,但是今日事今日毕,等赵子亮洗完澡出来,她打算和他谈谈。
五分钟后,赵子亮从卫生间出来,如同往常一样,裹着条浴巾,露出半截诱人的人鱼线,照例招呼吴徽钰:“我洗好了,换你。”
走了两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哦”了一声,自言自语:“今天是周二啊,不早了,你快洗,我先准备一下。”
吴徽钰微微一怔,周二是他们的春宵夜,赵子亮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周二,总之挺玄乎的。一周一次,用来维系感情,虽然变了味,但做到最后也有欢愉在,为了那快感,两人心照不宣地共同遵守这约定。
大概从两家的矛盾越来越激化、和赵子亮的争吵越来越频繁开始的吧,吴徽钰需要用到润滑油才能维持基本的体面,弄到最后,往往不欢而散。
起初赵子亮还能说两句安慰话,然后给吴徽钰留个背影,后来渐渐的也就例行公事,进不去就不进,去书房自己解决,再后来被褥都搬到了书房,吴徽钰带儿子睡倒也乐得自在。
只是每周二赵子亮都雷打不动地主动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练什么采阴大法,而周二是吴徽钰的高光时刻。
吴徽钰本来在气,准备了一肚子的谈话内容忘了大半,张嘴却说:“明天你有空吗?”
“有事?”
赵子亮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可乐,拉拉环的声音把吴徽钰惊得把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低声叫道:“小点声!”
“哎呦我的好老婆,儿子睡得香着呢,你就是喜欢自己吓自己。”
赵子亮走过来,手臂搭上吴徽钰的肩,把她往怀里搂,吴徽钰本能地推开,解释:“我还没洗澡,别把你身上弄脏了。”
“我又不嫌弃。”赵子亮飞快地吻上她的耳朵,套着她的耳朵眼说话:“今晚要不要试试新花样?”
耳朵是吴徽钰的敏感区,赵子亮的身上又带着香氛沐浴露的香气,吴徽钰简直就快要沦陷了,尤其他硬邦邦的腹肌靠在她的身上,那些画面就不请自来,不得不说,纵使赵子亮的身上有百般缺点,只这一点,就足以叫女人向他求饶。
吴徽钰闭上眼睛,大有壮士赴死的意味,赵子亮却适时抽身,推开她,嬉笑道:“你先去洗澡嘛。”
吴徽钰只得乖乖地去洗澡,洗了一半又惊觉上当,明明傍晚还剑拔弩张,怎么现在就甘愿俯首称臣了?
她不由恨自己无底线无原则,结婚两年,她到今天才发现赵子亮竟为他妈孟艳贷了一笔款,而且母子两人串好口供,一致对付她这个外人。钱的事可大可小,而欺骗却是最不可原谅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