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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60 章(1 / 2)

“啪”的一声, 莫纪寒拍开他的手,低喝道:“我自己来!”

任极对于这一巴掌倒是没有什么表示, 不过收回手问道:“莫将军要自己来?”问话中多了一丝兴味,接着把手拿开:“那好吧, 朕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莫将军想要自己来,那就自己来。”

莫纪寒发现自己动手非但没能让自己好过点,反而越发的尴尬,任极就站在半步外,那双眼睛始终都牢牢钉在自己身上。

即使没有与任极双目相对,也能感觉到那如同实质般的视线, 仿佛不用他自己动手, 就已经将他的衣服全部剥了个精光,正在轻触抚摸着他的肌肤。莫纪寒身上顿时泛起阵阵寒意,那放在衣带上的手怎么也没法再动。

任极站在一旁欣赏了个够,之后才道:“莫将军的手还是不方便么?那还是朕来代劳吧。”说着便要倾身伸手。

莫纪寒狠狠瞪他一眼, 咬牙道:“不必!”再不停顿, 话落直接“唰”的拉下衣带,将外袍脱了下来。

极力忽略掉任极的视线,以最快的动作再脱掉里衫里裤,莫纪寒便要站起来自己进到浴桶里。

还不等他站起,任极就已经先人一步的伸手箍住了莫纪寒的腰,再度将他抱了起来:“莫将军,这短短三步路还是朕来代劳吧。”

“短短三步路”却是如此漫长, 直到热水漫过身躯之前,莫纪寒都觉得这三步路竟似没有尽头一般。

热水让他瞬间回神,顿时觉得之前的想法荒谬绝伦,闭眼屏掉杂念,尽力让自己放松,以迎接接下来的行针过血。

任极的内力再度源源不绝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锥心刺骨的剧痛,脑中再度昏昏沉沉,就在即将晕过去之时,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嘴唇,随后一个清香略苦的药丸被推进口中。

只是昏沉间无法下咽,反而下意识的想要把那枚药丸吐出去,又有什么牢牢的堵在了自己的唇齿间,几翻推挤翻搅,强迫着让他把那枚药丸咽了下去。紧接着腹内一热,四肢百骸暖洋洋的,剧痛消褪,倦意袭来,终于什么都不知道了。

任极有些依依不舍的松开怀里人,抬头对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至始至终连头都不抬的杜太医问道:“刚刚喂下独龙珠,感觉他体内内力涌出,但一周天之后却渐渐消失。朕探得内力都归于气海无法动用,最后游走于体内的只剩下不到一半,这是怎么回事?”

杜太医事先早想好说词,装模作样的把了会脉后道:“回皇上,莫将军经脉才通,还很脆弱,独龙珠虽已助他回复内力,经脉却一时无法承受,所以身体才会自发的将无法承受的内力收归。想要完全恢复,还是要一段时间慢慢调养,等到经脉强健,内力自然也就能恢复得十成十了。”

“是么?那要多长时间?”

“这,老臣也无法说个确实的时间,一切都要看莫将军身体状况而定。不过,除去再几日的调理后,想来下山回京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任极点点头:“也好,朕在此处也是有些久了,叫他们准备准备,三日,不,五日后便下山回宫。”

“老臣领旨。”

任极送莫纪寒回房后自去休息,他内力消耗极大,早觉疲累,要做的事情又已做完,心事完全放下,这一躺下睡得极沉,直到被鸣枭叫醒时人都还不甚清醒,然而鸣枭的话在下一瞬间就让他清醒到不能再清醒的地步:“皇上,罪臣失职,莫将军不见了。”

“不见了?”

“是,罪臣早间正在布置巡逻,听到莫将军房内传来一声惊叫,赶过去看时,发现房中空空如也,莫将军不见踪影,榻上的被褥也是冰凉的,早就没了温度。”

任极心中还不及反应是何滋味,只揉着额角问道:“有一声惊叫?朕居然没听到。”说完又是一声冷笑,“朕居然睡得人事不知,他若不是一心要逃而是要来杀我,只怕我现在也已经凉了。”

鸣枭听得心惊:“臣罪该万死!”

任极却已经拉过衣服随意披上往外走:“他来这里后几乎没走过路,朕倒是很想知道,他是怎么能逃得出去的。”

走到莫纪寒屋内,两个小宫女都跪在地上,满脸的惶恐。略一环视,只见房中的窗户大开,窗户左侧紧靠床边的墙板下方被卸下了几块,看大小正好能容一人通过。

任极出奇的平静,走到窗户边看过几眼,叹道:“莫纪寒啊,朕还是太小看你了么?”

山顶上的这一块虽是平地,其间却有不少怪石林立,这几幢小木屋都是依石而建,莫纪寒拆开的墙板正对山石,夜间石影幢幢,地上又都是衰败的秋草,只要在阴影里小心移动,哪怕只有一半的功力,也绝对能做到不惊动旁人。

任极敲了敲窗沿:“你虽不能动,眼睛总是能看的,这扇窗真是不该开,日日坐在此处,守卫分布早就被你看尽了。”

鸣枭跪在地上脸色极其难看,接道:“还请皇上治臣失职之罪。”

任极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人都丢了,治你的罪有什么用?”

“罪臣愿以带罪之身去将莫将军寻回来,再任由皇上处置!”

任极此时已经走到门口:“不必,既然他已经逃了,这里便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传令下去,收拾收拾即刻下山!”

众人一阵惊愕,鸣枭小心翼翼问道:“皇上,那莫将军……”

任极出人意料的没有冷笑或发怒,相反,他的表情竟然显得十分愉快,微笑道:“他么?朕心里有数,你们都不必管了。”

不再伺候莫纪寒,莫言和柳莺理所当然的便要伺候起任极,莫言心中忐忑,总觉得任极如此轻松的态度像是察觉出了什么,心里忍不住的胡乱猜疑。

一路回京,都不见任极有任何动作,又觉得他不大可能知道,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莫言心里却是越来越没底,总觉得是不是他们都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就这样胡猜乱猜,回了京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又想莫纪寒早已逃得远了,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抓,心才渐渐落了一半下去。

任极不欲惊动太多人,同去时一般静悄悄的回了宫。刚进寝宫,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早他们一步回来的越宁就过来上报道,后宫的几位妃嫔联名状告夏昭仪在后宫私设魇术,欲以邪法置她们于死地,其中尤以董贞妃为甚,缠绵病榻近月余,药石罔效。

任极不过挑挑眉毛,云淡风清的问道:“然后呢?”

“因皇上不在,后宫无主,郑公公便依了规矩暂时将夏昭仪软禁于寝宫中,同时派了人去搜,在夏昭仪的寝宫里真的搜出了整套的施法用具和刻着数位后宫妃嫔的人偶。”

越宁说完抬手示意,便有郑海带着两个小宫监抬着搜来的东西一一摆到了任极的面前。任极扫上两眼,拿起一个小人偶把玩片刻:“做得还挺精致。”

“皇上,要将夏昭仪带过来么?”

“不必,朕可不想才回宫就要对着那几个无趣又愚蠢的女人。”

郑海跪在旁边,接口问道:“老奴敢问皇上夏昭仪该如何处置?”

“郑海,朕对这些都不熟也不感兴趣。倒是你,算得上是宫中的老人了,你且说说,这后宫的规矩是什么?”

“老奴惶恐,后宫中规矩繁多,单说禁设坛动邪术,那还是先帝在十年前立的规矩,当时的后宫中因为先帝一直未立太子,东宫之位的竞争越演越烈,后妃们使尽种种手段无果后便争相设坛求神,一时蔚为成风。当时先帝只觉得此事无伤大雅,是以也没有放在心上,由着那些后妃们去了。”

“但不知从何时起,求神却演变成了互相下诅咒施魇术,更有人大做文章闹得后宫不宁影响极坏,先帝大为震怒,严惩了几个带头的妃子,下令宫中从此严禁此举,如有发现,死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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