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生大师念道:“阿弥陀佛!看来此事还是飞宇师侄责任大些,老僧恐怕是冤枉令郎了。”
熊尚志气呼呼地说道:“你把俺儿抓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事情原委你不会问问他吗?现在到了这里你倒是一退六二五,啥责任都没有,都是别人骗的?”
赖元盛劝道:“既然话都说开了,飞宇师侄伤也好了,熊公子冲动伤人也受了教训,我看你们不如就此和好吧……”
熊尚志怒道:“门都没有!你先把俺儿放了再说!”他回过头来对徐颖、顾天逸说道,“俺上门几次,都打不过他……这老和尚扣着俺儿就是不放,还请仙长们做主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令郎三年间日夜诵读佛经,大彻大悟,已经在弊寺削发为僧了……”
“啊?俺弄死你个老秃驴!”熊尚志大惊失色,伸手就要掐宿生的脖子。
顾天逸伸手取过腰间长剑连鞘一指,一道白光射来,顿时熊尚志身子一顿,动弹不得。
“仙长,俺儿从小打猎,哪会去做和尚?定是这老秃驴给逼的!您放开俺,俺要和他拚命……”
徐颖折扇轻摇,笑眯眯说道:“你原来打他不过,现在拚命也是没用。顾兄一片好心,你可不要误会。宿生和尚,你这强逼别人剃度似乎不怎么好吧?”
“当着两位仙长和众位同道,老僧不敢有虚言。熊施主之子熊玉山,刚来弊寺时确实暴躁易怒,但是随着老僧及寺内僧众日夜诵经,他渐渐地认识到了从前罪业不小,再三恳请老僧为他剃度。老僧念他一片向佛之心甚诚,勉为其难让我亲传弟子收他为徒,现在法号心光……”
“勉你妈个头啊!”熊尚志怒道,“你还让你弟子收他为徒,这不是占俺便宜吗?俺平白就矮了一辈了?”
台下众人轰然大笑,文采高声说道:“我看你也够混的,这时候还纠结自己辈分高低?你先关心关心你儿子究竟是不是心甘情愿去当和尚吧!”
熊尚志怒道:“是啊,你个老秃驴把话说清楚点,俺儿子呢?把他叫来问问!”
“阿弥陀佛,心光醉心佛法,当然是在弊寺潜心修行了。”
“你个老秃驴满嘴胡说八道,俺儿子是不是心甘情愿出家做和尚你倒是让他自己出来说啊?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俺大好的儿子关起来了,天下有这种道理吗?”
宿生面露怒色,冷冷看了熊尚志一眼说道:“熊施主不要再造口舌业了!这里天下修行同道齐聚,你辱老僧不打紧,但是那些台下安坐的高僧大德可不能平白受你辱骂。至于令郎之事,你自可去弊寺当面问个清楚,何必在这里吵吵嚷嚷?”
赖元盛也劝道:“熊庄主,你这一口一个,这个……不雅之辞,可把别的大师都得罪了,还是注意一下。我看宿生大师说的也有些道理,你不亲自去问问令郎,我们这些人谁都没见过,怎能轻易断定令郎是不是真的大彻大悟了呢?”
熊尚志张口结舌,看看下面又看看宿生,愣在当场。
文采在下面听了半天,这时忍不住高声说道:“熊庄主,你可千万别听他的,要不然要倒大霉!”
赖元盛这两天接待了无数同道,早忘了文采是哪里的,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出言不逊,皱眉道:“敢问姑娘是哪家的,有何高见啊?”
文采站起来答道:“赖掌门您先别问我是哪家的。我就想当着天下同道问一声,宿生大师要是真的收了灵兽山庄熊公子为徒孙,怎么一开始不说?还一口一个令郎,这是对本寺弟子的称呼吗?”
“熊庄主言语粗鲁无状,辱及在场其他高僧,这确实不应该。但是大家都明白,他是关心则乱,对其他的有道高僧不是存心不敬。这点……”她回头对广宏问道,“广宏大师,您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