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底线这种事情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两种。
吴鑫阳与孙行两人本来都是对陈丹青恨之入骨，巴不得饮其血，啖其肉的。突然让他们来给陈丹青道歉认错那就和杀了他们没两样。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还是有两样的。
认错丢了面子，杀了直接就命没了，能一样吗？
或许在磕头之前，他们心里是无比抗拒的。
道歉，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真就和杀死他们是一样的。
但是真当自己跪下了，脑门也着了地，他们这才发现，其实磕头认错好像也没什么，既没有少块肉，又没有亏了钱，可以说是零成本。
如果对方能够原谅自己，那可就是大赚！
这世上的事情大抵如此，信仰与尊严的崩塌其实只要一瞬间就可以完成。
陈丹青看着眼前两位为了道歉而严重内卷的网监队长，觉得996还没准真是一辈子修不来的福报。
虽然工作时间长了点，活多了点，但是至少不用磕头不是？
哦，不对，这个世界好像是0107，早零点到晚十点，一周七天。
996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福报，这句不是玩笑话。
“要不停了？别让他们继续磕了？”林夕岚尴尬地看向了陈丹青。
吴鑫阳与孙行这一出倒把她给整不会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一直磕头，她也感觉尴尬啊。
倒是吴鑫阳、孙行两人充分贯彻了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越磕越带劲，越磕越响。
“砰砰砰！”
吴鑫阳的头顶已经沁出鲜红的血液，把广场上的草地都染红了，场面极其惨烈。
反观孙行，因为他是仿生人，脑门是合金做的，根本就磕不出血，这就让他看上去没那么惨，自然是输了一筹。
不过孙行也是狠人，在磕头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扣掉了自己的天灵盖，露出了里面复杂的线路与机械元件，瞬间变得比吴鑫阳惨了。
吴鑫阳用余光瞥到这一幕，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孙行这个B玩赖！竟然把脑瓜盖给扣下来了！
这是使用种族优势啊！
孙行撇了一眼吴鑫阳，嘴角上扬。
小子，还想跟老子斗，你太年轻了！
磕头卖惨我可是专业的！
已经磕掉天灵盖的孙行尤不罢休，启动了自己机械眼的保护系统，将俩眼珠子弹出，就像是磕头磕掉的一样。
这回更TM惨了，惨到连一旁的吴鑫阳都不忍心看。
不过他必须找到一个方法，比孙行更惨的方法。
看着坚硬的灰色水泥地，吴鑫阳咽了口口水，面露狠色。
他将腰后仰到极限，整个身体成月牙状。
如同弓身一般的身体越来越弯，积蓄的力量越来越大，在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吴鑫阳的身子瞬间伸直，脑袋像是个苍蝇拍一般朝着水泥地拍去。
“Duang！”
一声巨响，所有人都看向他，就连一旁的孙行也停了下来。
吴鑫阳的半张脸已经嵌到水泥地里，耳朵、脖子还有头发上布满了灰色的水泥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