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自也喝过楠研足血,却不知,原来这小兽竟生得如此灵秀动人。只看一眼,便心生喜爱。
“听说楠研植食为生,性情温顺。过去喝下那么多足血,该是要杀害多少这样的小东西……”
小兽叫声凄惨,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后腿被捕兽夹夹住了。殷红的鲜血,已将它雪白的皮毛染红一片。
神荼看得不忍,翻身下马,朝小兽走了过去。未至跟前,小兽惊嚎阵阵,弱小的身躯挣扎不止,乌溜溜的小眼中满是惧怕之意。
“别怕别怕,我不是来害你的。”
神荼连连摆手,说也神奇,小东西似是听懂他话一般,竟真的停止了挣扎。身子伏在地上,惊惧地望着他。
刚刚一番挣扎,使它腿上伤势更重,鲜血汩汩流出,顺着皮毛点点滴落在草地上。
神荼连忙上前替它将捕兽夹掰开,小兽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躺倒在地。乌溜的小眼中,竟渗出点点泪滴。
“你何必多此一举,它一腿已废,放生了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趁热喝它两口足血,一刀宰了了事。”宜湘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神荼看得大为不忍,走到小兽跟前,这次它并未再表现出丝毫惧意,只是凄楚地望着他。
他蹲下身去,缓缓伸手轻抚它皮毛,小兽毫不躲避,反而用小脑袋摩挲着他掌心,似感激,又似讨好。
“这小东西真讨人喜欢。”神荼微微一笑,转对宜湘道,“姐姐,我怎觉得与这小兽如此投缘。我们将它带回去养着吧。”
宜湘柳眉微蹙:“你可是巨灵国的大公子,养头岐兽像什么样子?”
“那有什么,全当解闷了。”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从衣角扯了块布条,替小兽包扎止血。
“你这人,宫里府里那么多人,你干点什么不能解闷,偏要养个小畜生作甚?也不怕惹人闲话。”
“谁敢说闲话,就当是养头兽骑了。”
宜湘莞尔一笑:“这小东西身上也不知有没有二两肉,你倒是给我骑一个看看。”
说话间,神荼已将它腿脚包扎好,随即将它一把抱起。小兽也不挣扎,温顺地倚在他怀里。
来到宜湘跟前,嘿嘿一笑:“我自是不能骑它,待将来咱们有了孩儿,让他去骑好了。”
宜湘羞喜一笑,心中甜蜜,便也不再多言。
二人沿着山路继续前行,夜幕降临,四野沉寂。只有凉风徐徐,摆弄雾影。
突然,一阵腥风拂过,宜湘顿时眉头一蹙,勒马停蹄。
“怎么了?”神荼本在逗弄小兽,见她反应,也勒住缰绳。
“好浓重的血腥味!”
神荼心中一凛,细细感查,确有一阵腥甜之气从旁边飘来。
“好像是那边。”他指着一处茂密的草丛。
二人相视一眼,翻身下马,警惕前行。待穿过草丛后,眼前景象令他们大吃一惊。
“甫阳!”
宜湘一眼认出眼前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他曾多次去巨灵国敬献狐皮,也曾得她不少赏赐,自不陌生。
连忙上前探看一番,只见他被一刀割断了喉咙,已然气绝。满地的鲜血尚有丝丝余温,最多也就死了一个时辰。
“他不是昆仑军的校尉么,怎会死在这里?”神荼对他也依稀有点印象,不禁眉头紧蹙。
“他是被人一刀毙命。”
“这里距离旭珠峰不远,谁会杀他?”
宜湘站起身,四顾一圈,沉声道:“这里并无打斗痕迹,看样子,他是被人偷袭致死。此事……有蹊跷!”
“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