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谦疑惑道:“有何难处?”
阮从海道:“白大人宅院全彭大人、大理寺、刑部的人守着,咱们恐怕很难进去。”
胡谦道:“毛大人不是刚放了权吗?为何去不得?”
阮从海面露难色,“北镇抚司以毛大人为尊,毛大人之下,又有彭大人和康大人两位指挥同知。
两人势同水火,都欲置对方于死地。
但是康大人之前被杀,所以除了毛大人之外,北镇抚司内再无人能和彭大人对抗。”
胡谦点点头,“所以阮大人、左千户和杨千户本来都是康大人的属下?”
“要不是如此,何以会变得如此艰难。
现在彭大人想借这个案子排除异己,我们几人实是危在旦夕。
咱们若是想去凶案现场,彭大人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背地里难免会动些手脚,阻挠咱们办案。”
胡谦点点头,“有卷宗吗?今晚先给我看看。”
于是他拿了卷宗回到客店。
郭宇见他回来,赶紧过来,“若不是知道你有神鬼莫测的神通,我就要到衙门报官了。”
胡谦还未说话,先前在城门迎接的小厮又来了。
“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胡谦点点头,将卷宗揣在怀里,和郭宇打了个招呼,上轿出门。
到了楚楚的小院,白玉峰已经等在那里。
“敬恭兄,听说你被锦衣卫带去了北镇抚司?”
“文轩兄的消息真是灵通。”
进到屋中,见屋中摆着一桌酒菜,楚楚和那婢女站在一旁。
白玉峰道:“敬恭兄,你还没吃饭吧,来,咱们边吃边说。”
胡谦也不客气。
才刚坐下,白玉峰赶紧招呼道:“楚楚,倒酒。”
连喝了三杯,白玉峰这才问道:“敬恭兄,不知道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找你是……”
胡谦道:“一言难尽。”
白玉峰点点头,“听说造成有两人寻你的麻烦?”
“你认识他们?”
“嗯,一个是工部尚书的孙子,另外一个是通政司管事的儿子,京城有名的纨绔。”
“我和他们无冤无仇……”
说着忽地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他们是知琴公主的追求者?”
“痴心妄想罢了,知琴公主怎么会看上他们。
不过公主看不上,并不代表皇上看不上,所以这事也说不准。”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没过一会,胡谦就有些醉意了,就连一旁陪酒的楚楚也喝得面色通红。
他望着白玉峰道:“文轩兄,你一直劝我喝酒,不是为了把我灌醉吧?”
白玉峰道:“敬恭兄说哪里话。”
说着又敬了胡谦一杯。
喝到二更,胡谦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白玉峰让楚楚和婢女吧他扶到床榻,朝楚楚使了个眼色,然后和婢女退了出去。
楚楚先是给胡谦宽衣,又打来热水给他擦洗身体,然后吹熄蜡烛。
手才摸到自己腰间的系带,不由犹豫了一下,强忍住眼泪把自己脱得只剩肚兜和小衣,慢慢爬到被窝。
然而才刚摸到胡谦热乎乎的身体,又觉得羞涩难当,一时只是靠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没过一会,随着酒意上涌,她竟昏昏睡了过去。
另外一边,胡谦缓缓睁开眼,见她睡得沉,便穿衣坐到桌边,点起蜡烛,将那卷宗细细看了。
案发当日,刑部尚书在书房复核大理寺交来的去岁要案。
到了四更,仆人还从窗外看到他伏案忙碌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