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谦继续道:“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
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
诗酒趁年华。”
沈玉珍和荣宁儿本来还等着胡谦继续说,但越听越觉得吃惊,最后瞪大了眼睛,沉默良久,才忍不住赞叹。
“相公,好诗才!”
“半壕春水一城花……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沈玉珍反复念了几遍,终于摇头道:“相公之才,远非妾身可比。”
荣宁儿又摘了两朵喇叭花放在胡谦面前,“相公大才,妾身送你两朵喇叭花。”
迎彩道:“少爷虽改了少夫人的词,但意境却延续下来,不正是天生一对、合二为一了吗。”
沈玉珍听得心中欢喜,“迎彩果然是读过书的。”
几人正说笑间,忽见两个男人往林中去了。
胡谦道:“如今倒是奇了,竟然有两个男人携手踏春的。”
沈玉珍听出他的意思,问道:“相公,这两个人……”
胡谦道:“无妨,你们在此等着,我去看看。”
说着站起身,远远地跟了上去。
那两个人只顾走,不多时,穿过林子,到了另外一处山坡。
原来这边也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只不过却并没有几个人在。
前面两人没有停留,仍是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四处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胡谦正奇怪时,两人似乎是发现了目标,忽地小跑起来,待到一处凉亭,猛地扑过去,一把扼住凉亭内两女的脖子。
两个女子虽是极力挣扎,却还是被拖进了后方的密林中。
胡谦快步跟了过去,见其中一人竟然是鹿宦娘。
那两人将她们拖到一颗四人合抱的老树后,喝道:“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何家人吧!”说着掏出刀来就要行凶。
另一人道:“等等。
这小娘子长得如此动人,轻易杀了,岂不是浪费,你我何不先快活快活。”
一边说,一边去撕鹿宦娘的衣服。
鹿宦娘叫道:“不要!不……”
第二声才刚喊出,那人猛地一刀捅在婢女身上,喝道:“再叫一声就要你的命!”
便在此时,胡谦忽地掠了过来,手中剑光一闪,立即将两人的双腿切断。
两人平素只是欺善怕恶,何曾见过这等手段,又惊又疼,顿时昏死过去。
胡谦收起龙渊剑,问道:“鹿姑娘,你没事吧?”
然而才低头,便见她胸口处的肚兜。
“胡公子……”
她似乎是吓得魂不附体,见了胡谦,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扑倒他怀里,发生大哭起来。
胡谦一时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没事了,别怕……”
过了好一会,她终于止住哭泣,只不过仍是仅仅抱着胡谦的胳膊,一刻也不敢松开。
“你这是怎么了?是谁要杀你?”
她只是摇头,顿了顿,忽地泪眼朦胧道:“胡公子,你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