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的苍白完全有迹可循,那是因为病症未愈,只是连太医都笃定徽音已无恙后,她又怎会惊现苍白容颜呢?
谢景玉对此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即便是他忧虑的又请了大夫为沉睡的妻子诊脉,亦未能诊出个所以然来。
故今日不是他沐休之日,谢景玉也是不愿再出府办公的,他现在只想等徽音起来,好好问问她的感受。
多时,正值隅中,正当谢景玉纠结着神色站在书架前想着徽音的种种,身后总算是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膳房方才给我送来了山药粥,我尝着甚是不错,所以端来与你一同用罢。”
温婉而又底气不足的声线响起,仿佛被敲了记警钟般,谢景玉蓦然回头。
端着食盘的少女盈盈而立,正冲他温柔的浅笑着。
“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不劳烦秋棠来告诉我一声,让我去寻你呢?”
心疼的转过身,扶着宋徽音坐向书房的主位,谢景玉沉着面色,用了携带怨气的语音。
好在宋徽音早不是第一次见他时,会被他自带的煞气震慑住,现在的她已明白,无论眼前的男人眉头蹙的多紧,他对自己仍没有半分恶意。
“我哪里就那么娇气了,不过就几步路而已。”
轻轻推开扶住自己手臂的手,宋徽音一一将粥碗和小菜从食盘中移到桌上,随后那双含着秋波的眼眸淡淡的放在了挨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上。
见妻子这般说,谢景玉也不会再说出什么呵斥的话,只是他也不允许刚病好的妻子再受什么劳累。
于是,书房伺候的笔僮先是识趣的低下头不去看将军亲手喂食将军夫人的场景,接着又更有眼力价的退出了书房。
不外乎外人如何行动的谢景玉听到门响起又关上的声音后,眼皮都未抬,只一心一意,好像做护摩般认真的喂宋徽音吃着粥。
说实话,这明明她不是第一次被谢景玉喂食,可宋徽音还是颇为不习惯的微微垂下眸子,不敢与谢景玉专注的神色对视。
好在谢景玉早就习惯了她这般的态度,所以也就无论其他,仍旧细致的将粥在勺中吹一吹,再送进徽音的口中。
在他看来,这是夫妻间再自然不过的事,所以在喂宋徽音吃下半碗粥后,也就紧跟着又喂她吃了些小菜。
直至平坦的腹部都被喂的有些鼓起,宋徽音才眨了眨眼睛,摸着肚子十分认真的说:“这次我是真已吃饱,你莫要再喂了。”
听到这话的谢景玉半信半疑的将目光从她面上移开,转而放在食盘上认真考量一番后,总算是肯放下了筷子。
梨花木的书桌上,偌大的粥碗中,还剩下半份的山药粥中,淡淡香气缥缈着散开。
见谢景玉总算肯停下手,暗自舒了口气的宋徽音连忙掏出手帕轻轻擦拭了下唇,然后才试探着说出她今日来书房真正的原因。
“我,我想……”
话音不过才开了个头而已,她便迟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