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景玉这样“求夸赞”的目光盯着,宋徽音只觉得自己才更像是他的盘中餐,于是不免轻轻打了个冷战后,也为他盛了要汤。
在宋徽音看来,为丈夫盛汤其实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罢了,但意外的是,谢景玉眸中精光更盛。
“你,你一直瞧着我做什么,该用膳了。”
忍住心底的异样感,宋徽音提醒完,就开始小口小口吃着盘中的鲤鱼。
见妻子如受惊的猫儿般躲避开了自己的目光,谢景玉挑了挑俊美,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问:“夫人可还记得,我们最开始是因何结缘的吗?”
抬头,宋徽音的水眸中流露些了不解。在他们相遇的那段时间,刚刚与柳温言和离的她还未从悲伤中抽身,又怎么在意些细枝末节。
好在谢景玉并不在意的提着醒:“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面上忍不住的有些发烫,宋徽音放下了筷子,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着:“是,手帕。”
“夫人果然聪慧,一点即通”,谢景玉欣慰的看着宋徽音,继续说:“驿寄梅花,鱼传尺素,鱼素即尺素,别称素色的帕子。开始时我在桥上拾了手帕,现下你又这样喜欢吃我府中的鱼。这样看来,我们算不算是很有缘分?”
舌尖微颤,醋溜鲤鱼的酸甜气味在味蕾间爆开后还未散去,宋徽音听着谢景玉的话,觉得舌尖气息开始转换至微微发麻。
她没有办法让自己感怀的说出:“雾失楼台,月迷津渡,还好缘分使然,让我们相聚且不再分离”;亦无法冷然的说:“桃源望断无寻处,夫君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这两个回答,是宋徽音断断无法明确表达出来的,可谢景玉直望住自己的目光是那样坚定,坚定到宋徽音根本没办法忽视这样的目光。
知道呼吸慢慢放缓,周遭气氛停滞,肚子里呼隆隆叫了一声时,宋徽音终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说:“既然有缘,那我们便吃鱼罢。”
谢景玉:“……”
于是两人开始吃鱼。
虽然谢景玉诓骗宋徽音多说些好听话的计划被打破,但到临睡前,那种与“天真”二字毫无关联的深邃眼眸于他面上再次重出江湖。
对此,宋徽音只能假装懵懂不知的在躺在床上后,抓紧被子背过身去。
等谢景玉更好衣后,她更是紧张的闭上了双眼,努力的将呼吸也放了平缓。
好在闭紧了眼睛的宋徽音只感到谢景玉探身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睡着后就伸出条胳膊从自己腰下穿过,整个将自己抱住了怀中。
在他做这个动作时,宋徽音心里紧张的不得了,好在谢景玉在抱紧了后再无其他动作,她这才放下心来。
彼时她还想着,在不很困倦的情况下有谢景玉抱着自己,那自己定然是很难入睡的。可第二天晨醒时,宋徽音才发现自己还是过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