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两人当即都愣住了。
面对着徽音墨如点漆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叶赫尔慌张的摇头,哆嗦着唇连忙解释:“徽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打个比方,你可千万不要多想,千万别多想!”
连连点头,宋徽音颤抖着手去举桌上的茶杯,茶杯递到唇边之际她才想起忘开口回答,于是赶忙回:“是,我是知道你心思的,赫尔你还没有心上人呢。”
“对,我还没有心上人”叶赫尔眯着笑眼傻呵呵一乐,跟着去拿茶杯来饮。
两三口热茶下腹,二人皆长长的舒了口气,急着想转移话题的叶赫尔终于想起了本该聊的正事。
“徽音,那个抱着阿朵上你府上挑衅的那个青槐你还记得吧。本来我是打算你们大婚时就把她送回谢府的,可昨日我才想到,让她早早回来不利于你在谢府立威,所以还是等半月后你在谢府站稳了脚跟,我再将她送回来吧。虽然她的性子也不知道被没被磨得更软一些,可一直把她留在国舅府却也不太像话。这事,你记得跟谢景玉说一声。”
慢慢的点了头后,宋徽音神思尚未从上一个话题中抽回来,于是随口顺着叶赫尔的话问:“立威?我为何要立威?”
上前伸手拍了下宋徽音光洁的额头,叶赫尔恨铁不成钢的说:“徽音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原来你在侯府无法立威是因为柳温言性子软,你们上头又有侯爷夫妇一双长辈压着,所以你才只能做理账等杂活没法立威,可真是不同往日了呀。”
对着宋徽音慢悠悠且懵懂的目光,叶赫尔微微压低了声音,凑近神秘的说:“现在谢景玉的双亲都已仙去,偌大的将军府你是唯一的女主人,这你还不顺势立威起来?我跟你说哈,你刚嫁进来的十五日可是极重要的时机,趁下人还不熟识你的本性,趁谢景玉愿意事事捧着你,你必须抓住这个时机将整个谢府收入囊中。”
极坦然温润的一笑,宋徽音用食指抵着叶赫尔的额头将她偏偏推远,直视她说:“立威一事,我无力也无意。对待谢府下人我只需要根据功过赏罚分明即可,至于其他的,那算是白白浪费心神。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读几本书。”
“你呀”叶赫尔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将军夫人这个名号地位是多少女子削尖了脑袋也想钻上来的,你只看宋徽玉愿意为此使些什么手段就知道了,偏你还不在意。”
不在意吗?
宋徽音将茶杯轻轻放下,目光看向了窗外没有桂花树的空旷之地,淡然的说:“我在意的,是另一桩事。”
可当叶赫尔软磨硬泡的想要问出是怎样一桩事时,宋徽音却像是吃了秤砣一般,死活就是不肯说出口。
无奈下,二人又聊了些关于上官云的事后,叶赫尔就只能揣着满肚子的疑惑有些蔫的打道回了国舅府。
目送着叶赫尔离开后,宋徽音静静的又坐回了窗边,新妇的红衫穿在她身上十分体贴,只不过却将她本来素然的气质映的更加清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