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茶水尽,宋徽音放下饮的干净的茶杯,不再看向涟夫人,也不愿意再开口说话。
目的已然达成的涟夫人笑意简直是藏不住,也不再开口在与宋徽音聊什么,只不时的与宋徽玉交递着眼风。
温热的风被门挡住,转而从未关紧的窗口吹进,吹的宋徽音的脑间越发昏沉。
迷糊间,她忍不住困倦伏倒在榻边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宋徽云说的:“别把她踢进床底,还是先剥了衣裳首饰让姐姐穿上,然后把她塞进衣柜里就成,反正她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
宋徽音眼皮沉得厉害,在她终于眼前一黑,五感俱闭时,宋徽玉与涟夫人已经按耐不住的上前剥嫁衣了。
宋徽玉目光近似狂热,匆匆将红掺粉袖纳纱绣百蝶金双喜嫁衣套上,在涟夫人为她束好服饰时,她也在宋徽云的帮助下将自己头上小小花冠换成了刚取下的八翅嵌红宝石金冠。
簪子一根根插进发间固定,宋徽玉笑的比金冠更加鲜艳,几乎舍不得盖上红盖头,反而想要一直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如今的新嫁模样。
在她此刻的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了自己风光婚嫁,随后成为将军夫人的光彩人生了。也许这个过程颇有些费力,但只要她在洞房前吹灭了蜡烛,再与醉醺醺的谢景玉一度春宵,将生米煮成熟饭,那大势就能稳固下来。
就算第二日被迷晕的叶赫尔与宋夫人还有宋徽音醒来想要找她讨个说法,那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今日为她谎称定国公传信的下人现在应该已经出了定国公府且拿了银两匆忙的出了京城,她可以说是宋徽音不想嫁所以故意搞了这么一出戏。
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下,在她已经是谢景玉女人的情况下,无论将来面临的是怎样的境况,她都有信心扭转乾坤。
这条她与母亲共同合谋出来的道路虽然险峻,可一但成功便可转命换运,挣来一世的荣华富贵。
一想到以后得好日子,宋徽玉是愿意为之赌上一切的,何况事态进行到这一地步,显然是她更有胜算。
得意的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在涟夫人的再三催促下,宋徽玉依依不舍的接过放在梳妆台上的红盖头为自己披上。
容颜与笑意瞬间被隐藏,宋徽玉端庄的在榻上坐好,静等着被戏耍了的宋夫人与叶赫尔先回来。
方才谎报的下人慢慢的领着她们去了定国公府偏僻一些的待客厅,想必在下人找借口先离去让她们先去偏厅时,她们就该起些疑心了的。
但就算是有疑心,宋夫人也一定会带着叶赫尔亲去查看才能知道是有人作祟,等她发现时,宋徽玉是已经完成了偷梁换柱的这一过程了。
心底暗暗窃喜,宋徽玉正拼命忍住想要狂喜的冲动时,却听门外突然传来海棠的声音:“小姐来不及了,花轿已经在门外侯着了,您快些出来,我扶着您上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