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一丝丝愧疚已经全部消散,柳温言的面色瞬间笼罩着层阴郁,许沁儿依旧抓着他的手,愤然的说:“我真是看不惯她那种冠冕堂皇,故作清高的样子,像宋徽音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温言哥哥你就该与她早早和离才是。”
回握住许沁儿的手,柳温言沉着面色,不发一言,可隔壁却不时传来些交谈的人声,代表着宋徽音与那男子的相处很是融洽。
闻此,柳温言再也坐不住了。
他黑着一张脸起身,拽着许沁儿就匆匆向厢房外走,正端来茶水的小二见此不解的上前问:“二位主子不用餐食了吗?”
柳温言生硬的挥了挥衣袖,丢下一句:“记在北镇侯府的账上即可”后,一步都不停地下了楼梯。
宋徽音自是没有听到门外的一番动静,但谢景玉多年习武自然耳聪目明。
根据他推断,门外匆匆离去的必是徽音的前夫无疑。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柳温言也太丢文人的气骨,丢北镇国侯府的脸。
若他身为柳温言,若心有不忿,自该一探究竟而不是这般的落荒而逃。
嘲讽的嗤笑一声,谢景玉将目光重新转回坐在他对面的宋徽音身上,却发现她又在夹清淡的小菜,于是抬腕为宋徽音盘中夹去了块色泽诱人的排骨。
“你看着太过清瘦,还是多吃些肉食罢,否则我们谢府的风都是疾劲的,到时候再给你刮跑了我上哪再找一个像你这般好的夫人?”
宋徽音持着筷子的手一顿,似是短暂的想了想,最后还是从善如流的夹起了谢景玉放入她盘中的排骨。
排骨表面布满了酱汁,肉质鲜香软糯,就算宋徽音平时不太爱吃肉食,可在谢景玉炯炯的注视下,她还是将桌上美食一一尝过,直将自己撑了个十分饱。
可谢景玉眼看着她吃下这么多东西,竟然还想挑出块色味俱佳的肉片来让她吃下去。
见此,宋徽音连连摆手,可谢景玉充耳不闻似的,非要让她吃的多多的才放心。
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胃部,宋徽音情急之下着急道:“我是真的吃不下了,一口都吃不下,谢景玉你别让我再吃了,好不好?”
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宋徽音登时有些后悔,因为她自己听出来了方才话中那带着女儿家娇嗔的尾音,简直是羞死人了。
发现这点的宋徽音立刻坐直了身体,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平淡的垂着眸子细数着方木花桌上的纹路。
不敢抬眼的她自然是没有发现,谢景玉虽然还没有放下筷子,可看向她的目光中却含着丝宠溺与温情。
若魏叶落此时在这的话,定是会被谢景玉此时的目光震慑到,只因这种目光,他从来不曾见到过。
因为谢景玉自小知道自己生在军将世家,以后是一定会领兵打仗,所以他就该比旁人心性坚定冷硬些。
可旁人望着,这谢府的谢景玉渐渐长大,心性却练的也太坚定冷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