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晚杰选了最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和王胜公子盘腿而坐,王胜的两个家臣另选一张桌子坐下。阳晚杰和王胜坐下后,王胜卸下腰间的剑,放在腿边。阳晚杰观其剑鞘,乃用上等的小紫檀木制成,再配上牛皮裹面,鞘口镶金,鞘身嵌玉,十分精致贵重,虽然看不到剑,但阳晚杰估计,这绝对是一把上等好剑。
“王公子此剑,一看就名贵不凡。”阳晚杰赞道。
“此乃是祖传之剑,平时没事,带在身边玩玩。”王胜微微一笑。
这时,酒肆的伙计为两人端上菜肴,一人一盘鱼,一盘烧鸭,一盘青菜,一壶酒。然后,摆好酒觞。
“阳公子,酒满上,先干一觞,祝你的酒肆生意兴隆!”王胜道。
“王公子客气,共饮,共饮!”阳晚杰回道。
几觞酒互敬之后,阳晚杰问王胜:“不知王公子平时都做些什么?”
王胜呵呵一笑道:“本公子乃是王族亲戚,家境殷实,所以,平时无所事事,只是读读书,练练剑,打发时间。”
“王公子真是享福,不像我等,为了赚几个银子,日夜辛劳。”阳晚杰叹曰。
“其实,公子也可以做到我这样,只要公子投身仕途,遇到圣主,必定能做高官,享厚禄,何愁财富没有?”王胜建议道。在秦国,尽管商人很赚钱,却被看作是下贱之人的行当。七国战乱时,若想做生意赚大钱,当数齐国最好。
“王公子笑我,本公子才学浅薄,当不了官,再说,圣主安在啊?”阳晚杰摇头笑道。
“当今我大秦之王就是圣主,阳公子若不试试,又怎知自己不行呢?”王胜反问道。
“我就是一个酿酒师,胸无点墨,成不了大器,王公子抬举我了。”
“阳公子谦虚!既然来秦国营商,赚秦人的银子,不知阳公子对我大秦国的秦王有什么看法,是否有留在秦国为秦民的想法?”王胜公子这是在试探阳晚杰。
“来秦国经营酒肆,用美酒佳肴换银子,和秦人互惠互利,天经地仪也。秦王乃是当今最伟大开明的君主,广开门路,纳言选贤,非其他六国君王能比。至于说到本人是否想成为秦人,这还得问我师父和师妹,就说这么多吧,听闻秦律严苛,刚才本公子没有危言之举吧?”阳晚杰谨慎地说。
“阳公子谨言慎行,我观公子,出口成章,定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不去仕途试试,守着这酒肆,安有出头之日?”王胜劝阳晚杰道。
“来,先喝一觞,今日只谈美酒,官途之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阳晚杰举起酒觞,敬王公子。
“好,今日只喝酒,他日,本公子专门和你聊聊仕途为官之道。请公子相信我,我家乃是王族,将来可为公子的仕途助一臂之力。”王胜举觞说道。
“感谢王公子厚爱。”阳晚杰举觞一饮而尽。
阳晚杰心里在想,这个王胜公子,衣着富贵,一来就劝我去朝堂为官。那日在李斯家,他也劝我为秦王去当官效力,难道这位王胜公子是李斯派来的说客!
“我看阳公子不光酿酒,也是拿剑之人。我想和阳公子一约,去秦国周边赏赏风景,顺便比试比试剑术,不知公子可否答应?”王胜建议道。
阳公子笑曰:“秦国的风景,本公子确实想领略一番,只是因为酒肆里杂事繁忙,一时抽不出时间,至于说到比剑,我观公子,乃是用剑高手,敝人恐怕不是公子对手。”
“酒肆之忙,皆为赚钱之故,我可以买下公子酒肆一天所赚之银两,邀约公子与我同行赏景,至于说到比试剑术,只是秦人交友的一种习惯而已,公子可以不应。”王胜哈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