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脚的反应让周围的人有些害怕。
有人拉了他一把,他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是更加的害怕!
海上的冬风一阵接一阵的吹,吹的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人开始瑟瑟发抖。
云松赶紧说道:“大家伙先别急也别乱,咳咳,你们或许不知道,贫道是个道士,很厉害的道士!这件事很反常呐,还不赶紧带贫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众人乱成一团。
人心惶惶。
有人拉住矮脚手腕问道:“你不是喝多了来乱嚷嚷的?这事是真的?”
矮脚哭丧着脸说道:“大鼓哥,你还不了解我?我哪敢在这种事上乱来?我矮脚是个乱来的人吗?”
人们纷纷沉默下来。
他们再看向蓝妮儿,便已经有些惊恐了。
不知道是谁窃窃私语:“蓝妮儿的样子,着实不大对劲,你们看、看她的脸色,对,她脸色不对劲呀。”
“好白,好难看,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娘家前两年发生过一件事,有个丫头去山上采药结果摔死了,可是当天她人却回来了,后来村里才发现,回来的是她的魂儿!她尸身已经烂在老林子里了!”
“嘶嘶!”
蓝妮儿娘听到这话气的尖叫:“我家蓝妮儿没事,是谁在造谣?是谁?我要撕碎她嘴巴!”
旁边的老汉拦住她说道:“蓝妮儿娘,先别嚷嚷了,咱赶紧去你家瞧瞧吧。”
他又看向云松:“那个后生,你真是个道士?”
云松稽首行礼,面色肃然:“福生无上天尊,贫道云松子,乃是四目观当代观主!”
蓝妮儿娘上去拉住蓝妮儿的手腕。
蓝妮儿用散乱的目光看云松:“相公,相公……”
云松运真元于双眸看向蓝妮儿。
没有任何问题。
这就是个大活人!
蓝妮儿娘拽着女儿手臂哀求道:“妮儿啊,你跟娘走,快点跟娘走,咱们回家,咱不在这里了!”
蓝妮儿倔强的看向云松:“相公,相公……”
云松说道:“回、回家,我我我也去,我也去你家看看。”
绝望之下他都嘴瓢了。
蓝妮儿娘让他走在前面,矮脚引路,蓝妮儿看他上路便也跟着出行。
姚家酒肆隔着码头不远。
几百米罢了。
码头人多,围绕码头吃饭的人也多,底层的客栈、充斥着劣酒味道的饭馆酒肆一家接一家。
姚家酒肆便是其中之一。
此时姚家酒肆门外聚集着许多人,他们或蹲或站,纷纷摇头,满脸遗憾。
有嚎啕大哭声传出来,还有人在叹息劝慰:“老姚,你要坚强,要坚强啊……”
矮脚跑来,前面的人挡住他问道:“矮脚,人叫回来了吗?你跑的……”
“让开。”矮脚惶恐的冲进门,“姚掌柜的,我我我把你老婆叫叫回来了,还还还还有你闺女!蓝妮儿也回来了!”
蓝娘儿被母亲拽在手里强行的走,随着她走到街头,前面姚家酒肆四周的观客全懵逼了。
“蓝妮儿!”
“不不可能啊!”
“真是蓝妮儿,怎么会是蓝妮儿?”
“棺材里头那是谁?”
“别慌别慌!棺材里的或许不是蓝妮儿,蓝妮儿活着回来了,大好事呀!”
“不是蓝妮儿,那老姚看了一眼哭什么?”
“或许是老姚他爹呢?他爹死了,他不也得哭吗?”
纷纷议论中,蓝妮儿娘拉扯着女儿踉踉跄跄的进入自家酒肆。
酒肆当中一个哭的眼睛通红的中年人,中年人看到媳妇拉着女儿进门便猛然站了起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两人,下意识举起手指着两人点了点,然后他手臂一阵哆嗦,两眼一翻顿时晕迷在地!
酒肆外头看热闹的发出惊呼声,趴在窗口的、扒拉在门板上的都吓得往后退。
蓝妮儿娘被吓得更厉害,她踉跄着扑向自家男人苦喊道:“掌柜的、掌柜的哟!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吓唬我!”
而在姚掌柜背后便是一口棺材。
棺材是杨树板子打造而成,没有上漆,做的很马虎,这是穷苦人家才会用的薄棺。
问题的答案就在棺材中。
可是这时候谁敢开棺?
云松从人群里挤进来,问道:“是谁送来的这口棺材?”
外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嘴八舌说了好一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云松耐心听了一阵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这棺材是有乡下人拉着毛驴送来的,送来后姚掌柜打开棺材看了一眼就开始哭,他给了乡下人一笔钱和一些米,那乡下人便赶着驴离开了。
他还要问,这时候棺材猛的摇晃起来!
一边摇晃一边发出闷响:
“咚咚咚!”
像是棺材里有人在挣扎,并且还用拳头捶打棺材四壁!
看热闹的人吓炸了。
‘诈尸了、姚家诈尸了’的喊声出现在外头,胆子小的一边喊着一边跑远,胆大的也不敢趴在姚家酒肆门口窗户上了,纷纷躲到了邻家店铺中。
云松不怕诈尸。
他自己就是个游尸,人诈尸后顶多成为黑僵,这是他徒子徒孙。
于是他便疑惑而谨慎的上前想推动棺材盖。
‘吱吱’声响中,棺材盖缓缓打开。
一些水滴混着鱼鳞便飞了出来!
水滴落地,色泽黑红!
是血。
而且还不是鲜血!
外头抻着脖子看热闹的人再次受惊,倒吸凉气的声音跟抽油烟机开动了一样的响!
云松一咬牙将棺材盖全数拉开,接着便有一条大鱼从中跳跃出来!
这鱼是一条鳡鱼。
鳡鱼又有水老虎之称,是一种很凶猛的鱼类。
它们是水中一霸,一座湖泊中若有一条鳡鱼,那整个湖泊的鱼都活不安稳,它们活力足、力气大、脾气爆,被封入一口棺材中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躲在里面,而是放死劲了去挣扎。
看到这条鳡鱼,外头观望的人纷纷搓眼睛:
“咦,这棺材里头没有人?怎么是一条鱼?”
“是鳡鱼——难怪刚才棺材动弹的厉害,是这鳡鱼在折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