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匪听到这话后松了口气:“那你得给我们一人二百个大洋。”
“凭什么?”
“一百个是见面礼,另外一百个给你保密。”
“滚!”
史西郎去给云松找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裳让他套上、给他一件红头巾让他包上,又给他一个木牌,说道:“这牌子不能离身,否则你不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会被岛上毒蛇攻击。”
云松点头,乖巧又懂事。
他们继续值守,过了大约半天时间到了中午头,另有一队头上包着绿色头巾的水匪来接班:
“有没有发现外来人的踪影?”
众人纷纷摇头:“没有,大白天的谁敢摸咱的岛?”
绿头巾水匪的头领说道:“反正是上头的要求,只要有外来人出现都得找飘马来检查,小心遗皇族的人摸上来。”
史西郎说道:“咱们头赶马不是跟遗皇族那些狗逼关系很好吗?”
绿头巾头领说道:“遗皇族很多,咱头赶马是跟杨氏关系好,可杨氏在海上的少爷让那个叫云松的小比崽子给弄死了,杨氏联合咱……”
云松竖起了耳朵。
结果绿头巾头领又说:“算了,这些你们不该知道。”
水匪们纷纷起哄:
“你压根屁都不知道。”
“又在胡编乱扯了。”
绿头巾头领怒道:“我怎么不知道?杨氏联合咱对付了那个小比崽子,坑了他一把,不过好像没有给坑死,这小比崽子可是很厉害的,所以头赶马让咱都得小心,他肯定来报复咱们。”
“他什么来头啊,敢报复咱大蛇帮?”史西郎手下一个叫白鲞的青年不信的问道。
绿头巾头领听到这话露出凝重之色:“他来头还真是不小,也是遗皇族里头的一个少爷,而且是里头最厉害的那种,睚眦必报、手段狠辣,所以咱们得防备他耍花招!”
史西郎傲然道:“在咱们大蛇帮面前说手段狠辣?”
绿头巾头领说道:“我听遗皇族的人说,这人在咱海上没什么名气,在陆地上名气可响了,曾经也有一个山头的土匪惹了他,你们猜他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
“他给山上放了一个东西,吸引百鬼出洞将全山的人给灭掉了,鸡犬不留!”
“这么厉害?”众人悚然吃惊。
他们只是靠力气和凶残横行海上的普通水匪,不是术士修士,寻常的对手再怎么厉害他们也不怕,就怕那些神神鬼鬼自己不能控制的事。
史西郎吞了口唾沫说道:“咱们不用怕,官兵和其他水匪早年也想用这些手段对付咱们,但还不是成不了?咱们岛上有蛇灵庇佑,管他是神仙是妖魔都上不来!”
众人赞同的点点头,又露出欣然之色。
绿头巾换防,红头巾离开。
史西郎说道:“今天我弟弟来投奔我,咱们给他找点乐子!”
白鲞积极的说道:“去采香吧,我昨晚去找崩牙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这次被扔了的沉香还挺多的,咱带弟弟去采香。”
众人纷纷说道:“这是个好主意。”
史西郎说道:“好,那就去采香,正好给我家弟弟练练胆!”
说罢他冲云松阴阴沉沉的一笑,说道:“弟弟,你不是想横行海上当海贼吗?海贼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得首先练胆。”
大蛇帮经略毒蛇岛已有多年,他们修建了许多房屋,多数是砖石屋,少量是木屋。
白鲞给他介绍,说岛上本来木屋挺多的,结果屡次遭到官兵围剿,官兵喜欢开炮,岛上木屋着火一烧就是一片,于是后来岛上再建房子就不敢用木头了,而是以砖石为主。
至于孤悬海上的岛屿哪里来的砖石?
抢呗!
抢不着他们就绑了人让用砖石来换。
关押人质的地方不在地面上而是在地下,毒蛇岛上山洞较多,每个山洞都塞了人质。
这些山洞没有门,人质也不敢跑,因为石头缝里有毒蛇、地上有毒蛇、洞顶上也倒挂着毒蛇。
看守人质的是几个老弱病残,他们没法出海干活,便当了狱卒。
狱卒们在海盗里头没有地位,毕竟他们算是被帮派养着的闲人,于是一行人赶到后几个本来在赌钱的狱卒赶紧上来招呼他们:
“史大郎,你今天怎么有心思来我们这里了?”
史西郎昂头摆出眼珠子长在下巴上的架势,说道:“我今天过来采香,有哪几块沉香被扔了?”
狱卒们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行动,纷纷进入洞穴里头拉出来一个人。
最后拉出来的一共四个人,四个人穿着破烂棉袄,一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四人显然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于是出来后便跪下求饶:
“英雄饶命,你们饶我一命、你们让我回家,我回去一定把钱给你们送来,双倍!双倍的送来!”
“诸位好汉,我家以往是我做主,现在我被绑了,肯定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趁机谋夺了我的财产,所以才没人来送香,请你们放我回去……”
“求求你们别杀我,我还有孩子、我孩子才两岁,他还不会叫爹啊!”
水匪们脸上毫无同情之色,还在嘻嘻哈哈。
有人将云松推出来,说道:“东郎,你去砍他们一只手、一人砍掉一只手。”
史西郎说道:“再剜掉一个眼珠子!娘希匹的,我看咱就是手段太温和,让这些人的家里头给小瞧了,所以咱们如今必须得更心狠一点了!”
四人一听更是惊恐,磕头声砰砰砰的跟敲鼓一样。
云松现在明白了,这帮水匪海贼毫无人性,所谓的采香就是取人质身上的零部件,然后送回他们家里吓唬其家里人赶紧送钱。
他不想沾这样的血,但这种事对于海贼水匪来说太正常了,他必须得有所表现,否则无法被水匪们所接纳。
当然,他如果不想表现,那就必须得有能说服这些人的理由。
恰好他云松是玩脑子的,还真有个能糊弄水匪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