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好看。
但没想到能吓得这些骄兵悍将嗷嗷惨叫:
“僵尸!”
他这几天听多了鹿家军对山里百姓制造的血案,所以下手毫不留情。
这些士兵与土匪区别不大!
他抬脚踢出,士兵被踢得狂喷鲜血、骨断筋折!
其他士兵确定他身份后不再留手,听到战友惨叫声他们判断出云松位置,另外两个机枪位立马扫了过来。
子弹跟雨水往外泼洒一样!
云松被打的连连后退,索性先趴在这个机枪位的掩体后等待良机。
守墓军一共六个机枪位、六把机枪,他已经敲掉两把了,还有两把在山腰处,这山顶还剩下两个机枪位。
而他们用的机枪是轻机枪,火力猛但是因为用弹匣导致连贯性不足。
果然。
机枪一轮扫过来哑火了,云松抱起他这边阵地上的机枪腾空跳起——
另外两个机枪位的所在他也很清楚!
山顶上的士兵数量不少,可没有一个人聊到这邪祟妖魔也会用枪而且是机枪!
他们为了方便瞄准都把身躯从掩体后给冒出来了。
这样云松一梭子机枪子弹扫过去多多少少能扫到人,而且山顶全是石头,子弹落下成了跳弹,有一个机枪位被云松集火,里面人全碎了!
剩下一个机枪位懵了,里面的老兵吼道:“是僵尸上迫击炮、上迫击炮轰它啊!”
云松快速冲他们飞掠,有军官心狠手辣,直接对他进行了跑位预估,竟然指挥麾下将手榴弹扔进了机枪位中!
子弹对僵尸用处不大,得用炸药去炸!
但他同样不会想到。
今晚这个僵尸是有脑子的,它不是仅凭本能去追逐活人……
战情混乱,云松看到好些手榴弹全扔进机枪位里的时候有些发懵,他一时之间没搞明白这些人怎么会内讧了。
总之他立马往后退。
然后手榴弹接二连三爆炸。
山顶最后的机枪位被他们自己人给敲掉了!
饶是军官心狠手辣这一刻也怂了,他站起来一边开枪一边大叫:
“都撤撤撤呼叫炮轰用迫击炮轰!撤啊天师班呢都死吗麻痹的狗日天师班快点……”
话没说完他踉跄一步倒地。
王鹏从下面看到了他,一枪揭掉了他的后脑勺!
机枪位一丢,山上的士兵就没有士气了。
他们的‘精锐’是针对这年代的乱军而言,实际上他们只是一群骄兵、一群土匪,打顺风仗比狼都狠,到了逆风时候跑起来比狼都快。
山下终于动员了起来,有一群士兵衣衫凌乱跑出来,当头的人叫道:“大家不要慌!一个僵尸而已,我有铁甲大僵,看我收拾它!”
“六甲六丁,神兵天降,看我神丁门的本事!”又有人威严大吼。
还有人厉声道:“我驱阴曹恶鬼来作战,大家伙让开,免得被殃及!”
两尊棺材盖先后飞起,又有带着森寒气息的恶鬼从林木中飞出来,见此士兵们心里一定。
刘油头看到山顶吸引了下面火力,便挥手喝道:“弟兄们,干!”
陈地都是一条好汉,甩起九环大刀往前扑,落地跟轮胎一样猛蹿了几个滚杀进了外围士兵中,大刀翻飞,专砍人腿。
钻山甲一行人起身开枪,还有的扔手榴弹,从另一侧展开强攻。
冯陌影摸黑快步挡在了林子外,恶鬼出来他双手交合沉声快速说道:“电母雷公,速降神通!庚金落木雷——起!”
双手变法诀。
掌心发亮。
雷声滚滚而出!
飘出来的恶鬼还没有展示它的凶恶,当头一个雷就把它炸了个灰头土脸!
拉开距离后,冯陌影主动追上去,他浑身热浪滚滚,口中低声吼道:“无上玉清王,统天三十六,九天普化中,化形十方界!”
“披发骑麒麟,啸风鞭雷霆,能以智慧力,摄伏诸魔精!”
“雷部诸将军听令!三五铁面火车将军,太岁大将军,三五邵阳主帅将军,流金火铃大将军,降下天雷!”
“开!”
恶鬼被上一个掌心雷击退后刚缓过劲来重新杀到,然后就撞上了这一记雷法。
而这一道雷更厉害!
‘轰隆’一声响,这鬼被天雷轰了个正着,直接灰飞烟灭。
驱鬼的士兵后退一步张开嘴喷出血,沙哑嗓子叫道:“有高手!”
袍哥会、麦客都是狠人。
他们悍不畏死杀上去抢了一个机枪位。
随后湖湘兵勇赶到。
他们都擅长用枪,一个摸子弹压弹匣,一个抱起机枪开始横扫。
云松扫清山顶士兵后缓过手来,他抱起机枪从山顶往下扫,探照灯照到哪里他就打哪里!
这把探照灯操作兵吓尿了。
而其他士兵尿的更快,他们直接大叫:“瞎老六你他吗敢照过灯来我草你祖宗!”
陈地都说的没问题。
鹿家军一个连的兵力看起来挺多,但只是比他们多一倍而已。
而他们人数虽然少一些,却都是有真本事在手的狠角色,一旦成功的与鹿家军短兵相接,失去防线的鹿家军压根不是对手!
机枪位全被敌人掌控、而且被人从上下两边包围,鹿家军顿时乱了套。
军官带头逃跑,士兵只顾逃命。
一场血战就这么草草落下帷幕。
陈地都拄着大刀站在一座掩体上大笑道:“痛快、痛……”
王鹏将他扑倒在地。
接着有枪声响起。
曹猛翻身跳起甩手扔出一把飞刀。
飞刀精准没入开枪人的眼睛!
王鹏叫道:“现在战事没有结束,都要小心,小心狗急跳墙!”
云松变回人身说道:“不错,狮子搏兔亦尽全力!大家伙要谨慎,不要最后关头掉链子!”
他们以派别为单位清扫军营,刀枪剑棍全上,足足忙活到下半夜才算清理干净。
机枪、步枪、手枪、刺刀、手榴弹他们收拾出一大通,这把众人给高兴坏了。
这都是罕见的战利品!
陈地都操起一把机枪笑道:“就是这玩意儿抢咱们爷们的饭吃?行了,以后咱也有这个了!”
“不过现在还是把枪给湖湘兵勇的兄弟,他们会耍枪,让他们守在外面,其他人赶紧进去砸鹿敬天那狗日的祖坟!”
一听这话刘油头的手下不乐意了。
他们也想进去挖鹿敬天的祖坟,一是给百姓出口气,二是鹿敬天是大军阀,祖坟里头少不了好东西,他们想赚一波。
陈地都说道:“吵什么吵,里头都是山洞子,你们会打枪的进去不好使,得看俄们耍大刀的。”
“这可不是俄自己的主意,是杨老板的主意……”
曹猛不乐意的说道:“陈老哥你怎么还拿杨老板出来压人呢?杨老板是出钱给咱不假,但是他又不是咱的老大,咱凭什么听他的?”
听到他们吵吵声,在外面指挥手下打扫战场的刘油头赶紧回来:“行了行了,都别废话了,杨老板怎么叮嘱你们的?你们这是干什么?”
陈地都和曹猛愣了愣。
一个说:“这一场血战把俄弄激动了,忍不住胡言乱语了几句。”
另一个说道:“这里又没有外人,都是咱的生死兄弟,让他们知道杨老板的事也没什么嘛。”
刘油头叹气道:“总之你们闭嘴吧,我的人我来安排。”
他这人有大局观,先喝令手下冷静,然后将他们调出去,指挥着手下架设起新的机枪位来负责防御。
袍哥会的潘小水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他让兄弟潘幺子带了袍哥会中擅长用枪的人留下配合湖湘兵勇,这样其他人进入墓道。
可袍哥会的一群人近乎泼皮,他们没有湖湘兵勇的纪律性,然后潘幺子这一半人又不乐意了。
而一直不乐意的湖湘兵勇趁机闹事,非要进去一半人开鹿家祖坟。
看着人群吵吵闹闹几乎要打起来,云松忍不住的摇头。
自古打天下难,分天下更难!
江湖人可以共患难,却很难共富贵!
他只好让钻山甲等人也留在外面做守卫,这样换取了一半湖湘兵勇可以去参与破除鹿家祖坟。
同时他问钻山甲:“他们说的杨老板是谁?”
钻山甲茫然道:“我不知道,我们本想去刺杀鹿敬天,中途遇到了曹大侠,是曹大侠带我们来这里挖鹿家祖坟的。”
云松还想去问陈地都,结果陈地都打起了哈哈,说就是一个有钱老板,得知他们要来为民除害,便出资资助了他们此次行动。
山洞口狭窄,经过人工雕琢后也就与寻常人家的大门相仿。
越是往里走它开始越开阔。
云松打量山洞,这山洞并不是直的,它回肠九曲,走几步就有一处转弯地方,所以队伍拉不开,走的弯弯曲曲。
窄逼倾斜的山洞四壁是苍茫古朴的岩石,入手粗糙,湿度很大,以至于岩洞里有白雾缥缈。
继续往里走湿度更大,这样就不止白雾了,山壁和地下出现了流水。
水滴石穿,地道和岩壁被水流冲刷的开始细腻。
云松触手去抚摸,冰凉润滑,如同刚刚在冷泉中沐浴过的少女之肌肤。
这么想着他又多摸了几把。
然后他感觉自己占这古洞的便宜了。
‘滴答滴答’的声音开始出现,时不时有水从洞顶落下滴在人的脖子上。
凉的让人直缩脖子。
到了这里人的活动痕迹减少了,石洞更加难行。
宽处若厅堂,窄处仅容人侧身而过。
有澄地侠盗心急走在前面,他在通过一处弯道时,没想到弯道后是斜坡,陡峭又湿滑。
这样突然脚下一滑、惨叫一声——
曹猛反应快,抬脚一踢墙壁飞身而起,挥手扔出一条绳索将人给捞住了。
众人正松了口气。
这时候被挂在斜坡下的那人惊呼道:“好大的地洞——好大的龙!是龙、龙、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