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鞭、鹿鞭、蟒鞭、阳起石、太阳草、子孙花,甚至我们还藏有一块鹿蜀骨!”药王凑到云松耳畔说出了自家秘宝。
云松的话戛然而止。
妈咧全是宝贝啊。
确实是增进阳气的良机。
他琢磨了一下,反正这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山寨,自己在这里什么名声压根不重要。
又不可能传出去!
反而他在寨子里进补阳气提升修为很重要,这是可以陪伴他去天涯海角的东西。
于是他决然改口:“来吧,展示,给我使劲补吧。”
大笨象凑上来支支吾吾的说道:“能不能给我也补补?”
药王笃定的点头。
然后感叹一声:“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他还对胡金子说道:“放心,你也有一份。”
胡金子当场就懵了:“我我是纯爷们,我要那玩意儿干哈?”
药王兴致勃勃离开,一个多时辰后给云松送来一个瓷钵,里面满满当当也不知道炖了什么。
反正阳气很冲!
云松一边吃一边对药王说道:“我是真的认为阿诗糯是个很好的姑娘,可我现在有难言之隐,确实不方便跟她在一起……”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药王面色复杂的说道,“但你不要灰心也不要沮丧,你要有信心呀,我可以帮你治好这难言之隐的。”
云松说道:“但是没时间呀,我们今晚就要去突袭鹿家的祖坟,这是一场硬仗,生死难料,我不能去祸害阿诗糯。”
药王还要劝说,云松赶紧说道:
“这样吧,你让阿诗糯等我一年,我这一年若是能活着还能治好难言之隐,那我就回来找她,否则你就让她找个心上人嫁了吧。”
看他态度坚定。
药王只能黯然点头。
但他也为难:
“阿诗糯已经主动将名字告知与你,根据我们的祖训,唉,她现在就是你的人了,我作为当代药王不能去破坏祖训。”
“要不然你给她写一封信吧,把事情说清楚,我不太好掺和这种事。”
云松想了想欣然答应。
他找了一张厚纸,用木炭在上面简单的写了自己的苦衷。
药王说道:“我们有笔,你为什么用木炭去写信?”
云松解释道:“我用不惯毛笔。”
“可我们有西洋墨水笔和石墨笔。”药王无辜的说道。
云松:“……”
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
小姑娘实在长得水灵,他一不小心就写多了。
写完之后他唏嘘不已。
造化这婊子太会弄人了,如果在地球时候他有机会能娶阿诗糯这样的姑娘,那他就是卖肾也会娶!
动情之下,他还在信的末尾写了一首诗,那叫一个情深意切!
太阳缓缓下山。
夜晚到来。
一行人穿上了自带的夜行衣整装待发。
胡金子愕然道:“我们没有夜行衣呀。”
陈地都很热情的去捡了碳灰,给他和大笨象身上抹了个乌漆嘛黑。
云松回来后诧异的看向众人问道:“你们穿夜行衣做什么?”
刘油头无语了:“胡兄弟,你不会不知道夜战的窍门吧?”
云松说道:“小道知道,夜行衣在夜战时候可以降低被发现的几率。”
“对。”众人点头。
“可是咱们今晚要带着祭火上山呀。”云松又说道。
祭火不能碰到可燃物,否则会引燃。
但它可以附着在人体上,只要是人体就行。
有药寨的人使用祭火驱邪的时候都是用手捧着,他们要作战自然不能浪费手去碰祭火。
但祭火是用诸多斥力禁游魂焰所组成,所以药王给他们出了主意,他们可以每人带一朵魂焰去驱逐邪祟。
怎么带呢?
将魂焰叼在嘴上。
这样子穿夜行衣毫无必要。
他们一个个就跟鮟鱇鱼似的,鹿家军就算有夜盲症也能发现他们。
魂焰与人体接触不但不热甚至有些冰凉,它们无型但有形,只要张嘴叼住花柄处即可。
一行人出发。
正好嘴里含着祭火可以不用说话。
药王给他们送行。
他站在寨子门口给经过身边的人鞠躬,到了云松的时候他说道:“我会把信交给阿诗糯的,她会等你的!”
云松一脸悲痛的点点头。
他是真悲恸。
阿诗糯很赞的!
药王目送他们离开,站在原地许久不动。
好长时间后,他才颓然叹道:“都是好汉子啊,今夜之后,不知道还能存世多少。”
他身后的人低声道:“药王,关上寨门吧。”
药王摇头道:“今晚不能关寨门,或许他们战事不顺要撤退,这样咱们好歹给他们留一条后路。”
“可是鹿敬天警告过我们……”
“他们警告我们不得去攻打圣地,我们今晚又没有参与攻打圣地的队伍。至于收纳这些人进寨子?哼,鹿敬天还管得着咱们寨子收容谁吗?”
药王拂袖离开,去找人领路到了各寨圣女暂住房外。
他敲敲门,阿诗糯清脆的声音响起:“请进。”
药王进去将一封信递给她,低声道:“巫使大人想要娶你,可是他有难言之隐——算了,你自己看信吧,他要对你说的话都在信里头了。”
阿诗糯接过信纸打开。
她眨着水润的大眼睛逐渐看完,看到最后长睫毛抖了抖,念道:“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听着她念出这首诗,药王身躯一震。
他凝视了阿诗糯一眼退走,然后去找了阿迪黎寨的寨主:“阿索来,阿诗糯当真是你们寨子里的圣女?”
阿索来支支吾吾的说道:“对,是,那个我们的初啼百灵鸟,药王大人应当是知道的。”
“我确实知道这个姑娘,可是她怎么会认识汉人的文字?!”药王说道。
阿索来嘴角情不自禁的跳了跳,突然垂头丧气。
药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说,怎么回事?”
阿索来压低声音说道:
“药王大人您小点声,那个姑娘确实不是我们初啼的百灵鸟,她是假扮阿诗糯来有药寨的。”
药王面色大变。
阿索来急忙补充道:“您先别急,她不像是坏人,她是帮我们除去了鬼蛇山贼,然后才要求假扮阿诗糯的,并不是上门就威胁我们,尽管她拥有摧毁我们寨子的能力。”
“她也说了,她对咱们没有恶意,她是想跟巫使大人见个面。”
“路上还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去找过她,我偷听了他们的话,好像巫使大人跟她真是一对,但巫使大人失忆了,她想看看怎么回事。”
药王怒道:“那你不把这些事提前与我说清楚?你害怕这个女人背后的力量?”
阿索来苦涩的说道:“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人,咱还是别掺和他们的事了,他们都很厉害,我不是害怕她背后的力量,我是害怕她!”
“这个阿诗糯是孤身一人铲除的鬼蛇山贼!一个不留,鬼蛇山贼全让人给吸干阳气化作干尸而死!”
药王断然道:“我们不能对不起巫使……”
“我也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巫使。”一个平静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就在十天之前我还救过你们巫使,若不是我曾经在断江阻绝了鬼船船队,他们早被鬼船给带入一座鬼域了。”
阿索来吓得跳了起来。
药王还是沉着,他看向窗外问道:“当真?”
窗外一声冷笑:“十天之前,你们巫使和一群傻子同行。”
“那些傻子抓了一个水贼祭司却不赶紧杀人而是折磨他,结果被水贼祭司以性命为引从一座鬼域唤来了一支鬼船船队,是我断江阻绝了它们主力行程,最终只有一艘新进鬼船得以通行。”
“你们不信我的话,等后面咱们见了你们巫使大人后去问他——不过,到时候你们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是一个颓丧的男声:
“你不用留在这里等他了,起码在一段时间内见不到他,他不会回寨子了。”
阿诗糯的声调陡然抬高:“他没有失忆?他看到我后想跑?”
男人的苦笑声响起:“他确实不记得你了,我帮你在邴江江畔用阵法困住他好几天,你还没有确定这点吗?”
“是这次的夜袭有危险?”药王着急问道。
男人还是在苦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他在帮你们祖巫神找一样东西,那东西不在你们圣地了,所以他不会回来,他们会继续寻找。”
“你跟我走吧,卦象没错的话,他们会去筑城,筑城那个狗屁大帅要有麻烦了,你可以提前去他们家里等待。”
阿诗糯说道:“他去筑城做什么?现在筑城很乱,大德曹氏那个叛逆突然在筑城大开杀戒,大金满氏好不容易在筑城布局攒下一些家底都让他给铲除了,他们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而鹿敬天是大懿一族扶持的势力,大德曹氏那叛逆简直是作死,不过他如今是大懿一族的赘婿,这下子大懿一族要有麻烦了。”
男人干笑了几声:“一群疯狗乱咬而已,死的越多越好,都不是好东西。”
“我要走了,你走不走随意吧,真是无聊。”
声音远去。
药王推开门出去看。
外面空空如也。
阿索来疑惑的问道:“药王大人,他们刚才说的是什么?”
药王沉吟道:“你听不懂的,因为你不了解天朝的历史和如今九州大地上的各方势力。”
“简单给你说一下,天朝历史上有诸多王朝,这些王朝更迭但子嗣没有灭绝,反而隐入民间行程了一股股强大势力,被成为遗皇族,现在乱战的军阀就是他们扶持起来的。”
“鹿敬天那贼孙子是大懿遗皇族扶持的,但前朝的大金遗皇族在渗透鹿敬天的势力,如今这两方势力好像要干起来了——也就是说,鹿敬天有麻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