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想看看情况。
他一甩手说道:“挖!”
令狐猹一马当前,直接挥爪开动。
守墓人小屋里出来个老头。
老头往这边看,公孙无锋要去解释,老头却吓得转头跑了。
见此云松郁闷了。
这守墓人要来何用!
坟上土还很松弛,令狐猹和阿宝都是挖洞好手,很快将坟头挖开了,一座黑色棺材露出点身影。
云松要上去扫开棺盖上的土,公孙无锋拦住他自己上手试了试。
他轻轻扫了扫棺木,又伸出手指敲了敲。
云松问道:“你这是在跟里面的东西打招呼吗?”
公孙无锋摇摇头。
他甩开双手扒拉土,双手老茧遍生,看起来文质彬彬却有两膀子力气,旋风扫落叶似的将棺盖上的土全给扫开了。
后面他蹲下绕着棺盖敲了起来。
云松没见过这架势,他脑后的啊呜小声道:“敲杠唤鬼,这人懂的好多。”
公孙无锋绕棺盖敲了一圈,越敲面色越是凝重:
“我真是大意了,看到这是风水宝地就没有往深处想!”
“道长,我方才说错了,你的坚持是对的,这不是空棺材,恰恰相反,这棺材里很满!”
“里面塞满了女人!”
他最后往棺盖正中使劲敲落。
“砰!”
“砰!”
“砰!”
三声缓慢沉闷的拳头敲击木头声响起。
不是公孙无锋敲出的声音。
声音从棺材里头传出来。
令狐猹立马扒拉在了云松小腿上。
阿宝则彪悍的摆出崩拳起手式,特别刚。
公孙无锋凝重的说道:“没错了,这是一座活人坟!”
云松悚然一惊:“活人坟?”
他在《天目诡奇谈》里看到过关于活人坟的介绍。
这东西说来简单,就是活人被送入棺材里埋进坟地,很罕见,因为人死后但凡能用得起棺材的家室都会停尸多日,所以不会有假死的情况发生。
如果活人坟出现,那情况往往不妙,里面的人死的憋屈而绝望,又接触了地气,很容易成煞,名为行煞。
如果这活人坟又恰好在个阴风地眼处,那行煞会变为僵尸,这样的僵尸很厉害。
不是所有僵尸都能汲取月华修炼的,只有少数特种僵尸才有这本事,而行煞化为的僵尸恰好是其中之一。
这算是他们今天的意外发现。
公孙无锋靠双手硬生生掀开了棺盖。
一个披头散发的阴影从中冒出,它双手指甲见风暴涨,十根手指跟十根锥子一样,直接插公孙无锋下体。
公孙无锋巧妙抬脚飞快出腿,脚尖带残影从它双手间穿过踢在了下颚处将它又给踢翻在棺材里,说道:“道长,你能超度它吗?如果不能,我要下杀手了!”
云松点头坐下开始诵读《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妙经》,行煞屡次起身屡次被踢倒。
这时候的行煞还没什么修为也没有本领,或者说公孙无锋本事大,将它压制的妥妥当当。
而且随着《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妙经》响起,行煞的身影就跟被什么冲刷过一样,越发淡然,起身的力度越发的小、频率越发的慢。
最终它化作一道阴气进入云松怀里。
公孙无锋肃然行礼:“福生无上天尊,愿今生得解脱、来世无苦难。”
行煞被解决,这时候云松看棺材,只看了一眼不忍再看。
硕大的棺材里塞满了女人。
多数尸体已经腐烂黏合在一起,唯有最上面一具女尸保存完好,但它最吓人!
其面目之狰狞、脑袋手指血肉之模糊,云松从未见过!
棺盖内侧,血痕无数!
而且看了这内侧情况他明白了公孙无锋敲棺盖的目的。
棺盖从里面被抓挠的坑坑洼洼,假以时日就要被挖碎了!
公孙无锋重新盖上棺材草草埋上土,此时山下已经响起吆喝声,显然是守墓人把人喊来了。
两人绕圈跑路。
当天没什么事。
次日中午,大笨象回来给云松送信。
如玉在门外石狮子上晒被子了。
云松立马去找公孙无锋,两人带了一队人直接冲入马家大院。
兵贵神速。
云松进门一指主楼大门喝道:“阿宝,冲!展示你勇武的时候到了!”
阿宝跟一头小野猪似的‘咣咣咣’冲到门口,一脑袋撞向门板——
我要你死!
然后‘咣啷’一下子被弹了回来。
屋门惊人的坚固,只是剧烈晃了一下而没有被撞开!
阿宝撞了个寂寞!
它爬起来迷迷糊糊甩甩头,然后勃然大怒、狂性大发,站起来加速又要撞。
“跑错方向了!”
云松看着往自己撞来的阿宝吓得惨叫。
阿宝急刹车,抬起头一看才发现面前是一群人不是一扇门。
它生气的想了想,来都来了,反正快撞上去了,管它撞什么,撞就完事!
最终云松还是自己冲向门口跳起来一记飞踹。
毕竟服下过两枚神力丹,他现在可不是那个身虚的小男人了,飞踹之下门闩被打飞,门终于开了。
这样他第一个进门,然后第一时间掀开了柜子门。
柜子底板被拉开有人正往里钻,还有半拉屁股在柜子里。
云松捏着脖子将他拖了出来。
楼上响起娇媚的呼喊声:“岗哨、岗哨,哎呀,有贼人来抢掠啦!”
他们一行人冲门声势很浩大,马家下人全跑来了。
云松将手里的男人一把摔在地上,公孙无锋笑吟吟的说道:“哟,这不是郎毅白郎队长吗?您怎么在这里?”
男人长得很精神,大背头一丝不苟,面庞方正、五官俊美,绝对的电影主角级颜值。
不过他这会形象不行,光着身子光着屁股,凌乱的警服全落在衣柜里了。
云松往他胯下一看,啧啧称奇:“郎队长你是吓尿了?这怎么湿漉漉的?”
从门口冲进来的马家下人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一句话此起彼伏:“郎二爷?您怎么在这里?”
郎毅白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这会吓懵了,伸手捂着胯下瞪大眼睛满脸惶恐。
云松出主意:“你捂下面干什么?男人下面都一样,你捂脸呀!”
郎毅白下意识捂住脸。
云松啧啧道:“哎哟喂,你还是捂下面吧,我们不一样,我们是长了个鸡儿,你是长了块鸡肠子。”
“小东西真精致,”公孙无锋忍不住笑了,“我从没想过男人身上还能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令狐冲翘起后腿看了看,然后偷偷夹紧了腿。
郎毅白终于反应过来,他连滚带爬去抓起一张椅子放倒挡在身前,然后发出声嘶力竭的大叫:“你们什么人?你们造反吗?”
云松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我们马家?”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踩踏木楼梯的声音传下来,一个娇媚的女人出现。
女人有着少见的冷艳美,柳眉上挑、朱唇轻薄,胸口高耸将上身的蓝色无袖织绣短衫撑得鼓鼓囊囊。
她倚在楼梯扶手上冷眼往下看,很有一股风采:“你们在做什么?咦,二爷,你怎么在这里?”
郎毅白心思沉稳下来,他正要说话,云松将驳壳枪塞进他嘴里,说道:“这位施主,谨言慎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