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大补之饭入腹,云松感觉浑身更是暖洋洋。
他感觉自己变强了。
吃过饭后他还想继续修习《纯阳炼气诀》。
其实修炼本身是一件枯燥而难受的事,让人总是待在一个地方盘腿坐着难免无聊。
但云松能耐得住寂寞。
毕竟他是小镇做题家出身。
再一个他感觉修炼《纯阳炼气诀》还挺舒服的,即使太阳再大、阳光再猛,云松修炼的时候也不会感觉很晒。
阳光的热量都进入了他身体中,让他浑身暖洋洋。
王有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将他送回房间。
云松猜出他是有求于自己,但既然对方不说,他就不问。
当然对方要是说了,他只要能帮忙一定会帮忙,毕竟在人家里住在人家吃,该帮忙得帮忙。
所以他对王有德的态度就是,不主动不拒绝。
王有德跟他进了屋,打眼一看后忽然发出‘咦’的一声。
他看向了桌子。
具体来说他看的是桌子上放的长条瓷盒子。
云松看到他看向瓷盒子便心里一紧,问道:“王施主,你认识这个东西?”
王有德摇摇头道:“不认识。”
“那你咦什么?”云松无语。
王有德说道:“在下没见过这盒子,但见过一些这种风格的瓷器,真人,你这个瓷盒子是不是从银河里捡到的?”
云松没有回答,又反问道:“怎么了?”
王有德上手拿起瓷盒子看了看,点头道:“这个瓷器你一定是从银河里捞起来的吧?银河的河底有一些这种风格的瓷器,在下对瓷器有所研究,绝不会看错。”
“如果这瓷盒是从银河捞起的,”他迟疑的看向云松,“那真人你最好将它丢回去。”
云松问道:“因为银河里的瓷器都是龙王爷的墓葬品?”
王有德愣了愣道:“您怎么知道的?”
云松一甩袖子冷哼一声:“福生无上天尊,小道能掐会算,掐算点这种消息还不简单?”
别的我不行,装逼第一名。
斩妖除魔不能,神棍装的豪横。
王有德没怀疑他的话,或者说他没在意这话,而是问道:“真人既然能算出这种瓷器是龙王爷的墓葬品,那您还敢碰?您也能算出它们的邪异吧?”
他又苦口婆心的劝说:“真人,你把这瓷器扔回去吧,银河里的东西很不祥,这不是在下一家之言,是我们老镇祖宗传下来的说法。”
“而且就拿最近来说吧,你可能不知道,那三橹子……”
“三橹子就是从银河捞起了一个瓷盒子,那盒子里有钱眼儿!”云松打断他的话说道。
王有德叹气道:“真人当真是手握天地、算术无双!难怪自古老话说,道士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原来你们真能把一切都算出来!”
云松咳嗽一声没说话,他看着盒子陷入沉思。
他没感觉到瓷器邪气。
倒是觉得银河邪气。
今天王有德的无心之言提醒了他一个重要的细节。
老镇的诡事源自钱眼儿,而钱眼儿出自银河。
水鬼和水猴子同样出自银河。
水猴子所拥有的这把金色怪剑恐怕也是出自银河。
他问道:“王施主,你怎么看出这个瓷盒子是源自银河的?”
王有德说道:“很简单,天下瓷器有分支,每一支都有特点。”
“拿最有名的胤朝名窑来说吧,定窑白瓷的瓷质细腻,质薄有光,釉色润泽如玉。钧瓷两次烧成,釉色一绝,千变万化,红、蓝、青、白、紫交相融汇,灿若云霞。官窑多铁黑色,有紫口铁足之说,其他的不过多介绍了,总之特点鲜明。”
“而这个瓷盒也是有特点的,它胎质细腻,是二段烧所成,你看它釉面本色为乳浊,这是一段烧的结果。后面又进行了二段烧,而在二段烧之前它是上了釉彩的,这就导致釉色繁杂多变。”
“其中它与其他瓷器区别最大的便是一段烧的乳浊,你看它釉中存在大量气泡、未熔石粒,所以观感极强,有一种缥缈云雾里的感觉。”
云松跟着他的指点看,确实在瓷盒外表一些繁杂颜色间隙看到了一些乳白色。
王有德又说道:“在下之所以能一眼认出它还有个原因。”
“按理说这种瓷器的乳浊釉面是很出众的,在行家眼里这叫仙烧,意思是神仙才能烧出来。”
“可是这瓷器偏偏又上了二段烧——真人,你明白在下意思了吧?”
云松点头沉吟:“不明白。”
王有德笑道:“怪在下没有点名,简单来说,这瓷器若是只进行一段烧,那它就是仙烧瓷,非常珍贵。可它偏偏又来了个二段烧,这算什么?”
“画蛇添足!”
云松说道:“也就是说,放在正常情况下或许有窑厂能烧出仙烧瓷,但不会再进行二段烧?”
王有德点头道:“对,仙烧瓷再上二段烧,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云松突然心里一动,问道:“那什么情况下,仙烧瓷会再上二段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