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不可能,明明知道溜进楼里是死路,他们还敢进去,岂不是傻吗?”
“你有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据我对别无信、风四娘两人的了解,他们不会冒这个险。”
“为什么?”
“直觉吧。”
“你的直觉,我不敢苟同,我还是比较务实点好。”
“你的意思,你还相信你目睹他们进了楼?”
孙留醉真不好说,不敢确定,也不否认,只是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情绪有点失落的样子。
阿莲看着孙留醉,继续说道:“怎么了?醉哥!”
孙留醉感叹地道:“我在想,别无信、刘仙溪怎么是流士杀神的人呢?这是我们朝夕相处的好兄弟啊,怎么现在变了个人似的,感觉往日的情分全然不记得了,毫无情义,真是不敢相信。”
“可能他怪我们当年炸死他父亲,记恨在心吧。”
“当年东海大战,海面上雾很大,老帮主无声雨诱敌深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倭寇引入伏击圈,全然不知道别无信、刘仙溪父子三人捕鱼闯入了战区,以免盐门遭到不测,最后大家决定,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走一人。哎!也怪我当年没调查清楚,要是仔细看看清楚,也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说起来,是我们对不起他们。”
“纵然是我们对不起他们父子,可是别无信、刘仙溪两人投靠流士杀神,替倭寇卖命,出卖大明,如此不仁不义,天理难容。”
孙留醉感叹起来:“当年他们也只是个渔民,想要找盐门算账,谈何容易?只能投靠流士杀神,才能报得大仇。大海盗汪直和风四娘也正好需要这样的人,经过培养,也就成了流士杀神的杀人工具了。”
“流士杀神真是太可怕了,在盐帮,别无信、刘仙溪隐忍得非常好,居然连你和帮主都没有发现。”
说到这里,孙留醉看了看阿莲:“一切有目的的行为,都能隐忍,何况还是杀父大仇。”忽然,孙留醉转变话头:“你们不也是嘛。我真没想到你和水晶、灵儿竟然是水师营的人,潜伏在盐帮多难,实在是佩服。”
阿莲有点难为情起来:“我们也是没办法。当年,赵铁军将军去杭州参加剿倭大会,无意中他听到京师来的太监说,皇上担心盐丐两帮做大,危及江山社稷,故而派锦衣卫潜伏在盐丐两帮,监视这两大帮的一举一动。因为当时你任民团总教练,带领大家积极配合水师营修筑长城,赵铁军担心盐帮遭到朝廷清洗,所以就派我和水晶、灵儿潜入盐帮,查出谁是锦衣卫暗探,暗中保护盐帮众人。谁想到,我们潜伏在盐帮几年里,居然发现风中人、别无信、刘仙溪乃是流士杀神的人,真是个意外收获。为了更好保护盐帮,我们经赵铁军的暗示,先不打草惊蛇,也不暴露身份,看看流士杀神和锦衣卫到底想干什么。”
说到这里,孙留醉接着她的话题继续说道:“后来,流士杀神利用风中人,盗偷御图,嫁祸给我,引发盐丐两帮火拼,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对吧?”
阿莲‘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结果,我们中计了,他们得逞了。”
阿莲又‘嗯’地一声:“如果不是大陈岛一战,水师营失利,倭寇虎视眈眈,扬言要灭掉水师营,赵将军也不会急于求成,想请盐帮出手未果,这才做出盗偷灵柩,惹怒你们,弄巧成拙之事,否则,估计到现在你们都不知道别无信、刘仙溪潜伏在盐帮,以及寒玉颜和我们真实身份。”
孙留醉听到这里,很感激阿莲、水晶、灵儿三人:“不过,我要感谢你们暗中保护盐帮众人,这份情我孙留醉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