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惊醒,麻利的跑向土行兽。
仓惶间留下满地狼藉。
木屋静立,木板在那里瑟瑟作响。
或是抽空了的魔料袋子丢在地上,或是琐碎的魔法矿渣点点发光,或是使用残余的递魔纹路在空间中发亮。
带上眼镜或许还可以见到不少的魔法气息在这里滚动,魔法在这里飘荡。
悠悠散散,似是迷雾,参与在空气的组合方式里,融合成新的魔法元素,从而成为了自然环境的改变中。
人去楼空,飘逸在一度空间的彩色雾气,低沉压抑,弥漫开来,吞噬着天然的环境,改变着自然的本质而又不为人所察觉。
匪徒一个个慌忙不跌,似是森林里的麋鹿,嗅到了猎人就要对这里发动攻击了。
他们奔跑,他们仓促,然而他们不是傻子。
手里有一个大口袋似的摸向了那些黄澄澄的魔法矿石,每摸到一块就会有宝石忽然消失,每消失一个就奔向下一个,在不长的时间,一个土匪就没收了五六块巨大的宝石拿在了手里不知道什么位置。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拿上五六块就离去,土行兽留在原地生死不顾。
一些匪徒行动麻利,收拾妥当,金光宝气的矿石又把他们眼睛馋的走不动路。
贪心的,顺手拿起魔棒在空间中画出古怪的光路,拿起来魔法宝石连抓带捧扔向纹路,它们不知在什么地方消失,不知进入哪个空间。
那些纹路发着光,像是龟裂的大地左突右支,像是裂纹的冰面撕裂空间,裂纹不规则的游动,仿若自然的生灵,然而认为绘画,像是巧手的艺人专门为了他们的存在而在此出现。
他们的外面是现实世界,将他们严密包裹,里面不过是一层薄膜的区域里就已经成了一个神秘空间,让各式各样的宝石进入其中平静着安睡。
蓝猜测当自己刻画出相同颜色相同轨迹的纹路,自己也就有了一模一样的空间。
那里是魔法塑造的世界,随身携带,随手绘画就可以使用。
一些匪徒如惊弓之鸟快速逃离,扔下了数十块魔法矿石原地待命,也有些土匪财迷心窍进进出出临时的营帐搜刮古怪的魔法材料据为己有,不失奔跑碎裂之声,可闻魔法打斗光影。
而天空的沙丸越来越多,空地上的泥浆也越来越多。
自然界都在因为这个乱象的地方为之愤怒。用以沙丸的坠落惩罚那些打架斗殴的龙类。
一些地方大片大片的粘上了泥浆,失去了物品原本的光泽,一粒粒坠落,一粒粒在地上四溅仿佛是雨水开花,仿佛是雪崩将把这里彻底淹没。
软糯四散,潮湿芳香,透出泥土,驱散屎尿骚臭,折腾本就人性涣散的空间。
它仿佛是一头凶兽,早早就已经闻到了这里的腐臭味道,蓄积已久等待着这个时刻来到这里一击迸发,拿龙性命。
匪徒们不愿在这里停留,像是生怕遭遇黑暗里的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黑夜长空寂静无声,整个旷野都在星空下沐浴,风声回荡不留痕迹,它们成群结队到来,而又一次次沉默,等待着被发现。
它们是谁?匪徒不曾言说,但像是猎物正中了猎手的视野,等待着倾泻而下的苦恼。
不敢犹豫,不能慌张。
需要一个领袖,带领他们离开这里。
然而这个的世界里就没有那种人物。
有了也不能长久的存在。
因为他们不能容许存在。
一边畏惧着伟大带领他们面对黑暗。
一边向往着成为互相内斗。
被踩在脚下,沙子也不自然。
青铜的腐朽气味包裹四周,酸涩的金属味道让这空气也变得生锈,宵小匪徒窝藏粪坑,而如今面临锐进肃革之意也不敢妄为乱进。
他们大吼,是沙漠上的匪徒。沙尘暴,暴风雨,天南海北的英雄豪杰都见过,不惧黑暗,但还是逃跑了。
他们挥动魔棒遁入了神不知鬼不觉的空间。
仿佛神不知鬼不觉的世界里就可以遮蔽他们的罪行。
让在夜晚里屠戮了某个行商旅队的事情不用败露,让地下的冤魂继续沉眠哪怕是从天上下下来了沙子也不会把自己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他们本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逃得出这个不祥的地方,再次现身的时候干燥冰冷的世界等待着他们的屎尿继续祸害。
然而他们的逃跑前功尽弃,环形瓮里是他们唯一能去的地方。
哪怕魔棒引流更多的魔法物质,哪怕支付了更高端的递魔纹法阵,他们在夜空之下也不过是凭空制造了五颜六色的霓虹,使得周围的一切更加死寂。紧张情绪愈加弥漫。
被囚禁,左冲右撞。这地方没有他们出路。
“老掉牙的招数失去了作用。”
“老掉牙的招数失去了作用。”
“老掉牙......失去作用了。”
小鬼在叫喊,小鬼在招人。夜的风凉飕飕。骨的冷后背违逆。你拿着魔棒面向黑暗,黑暗从你背后来到。
压抑的寂静不让人出声,黑暗里的它们就要砸上门来。
白色的手从后面一把抹上你的脖子。惊然回首那不过是同行的伙伴。
小匪徒自己吓唬自己似的哇哇大叫,眼睛瞪得出了血丝,皮肤像是死人的手雪白的没有血色。
伙伴拍着小匪徒的膀子走到前头,面带笑容,柔和暖和,像是一个可靠地父亲,要为儿子指引一番伟大的航道。
“被吓到了?”
“嗯。第一次......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
“没事。沙丸雨,大漠里经常有的鬼天气。”大叔不愧是大叔的摸着脑袋,一脸无奈,像是在说这样的鬼天气让你遇到真是不如意,我小时候都没有这么不好的运气。
“这种鬼事遭遇的应该很多,但我们都活过来了。”不知道是多少的前言后语都已经想过。大叔皱着额头的纹路,兜出了这么一条不可靠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