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本就生的十分俊美,脸上带着微笑,再加上不急不缓的声音,和斯文有礼的模样,本是该让人见之便心生好感,却吓得一众突厥人面若死灰,一脸绝望。
不是说秦朗已经消失了将近一月之久吗?
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不是说再也回不来了吗?
难不成他们看见的是灵魂?
这他娘是那个王八蛋传的谣言!若是让老子逮住人了,定要把他剥皮抽筋!
妈的,有胆子传谣言,有种你他娘的来谈判!
这阎罗王不死,谁敢在他面前放肆!
完了完了,这次怕是有命来没命回了!
老子新娶的十八房夫人,也要便宜别人了!
怪不得今日出门之时眼皮子直跳,原来是天神在提醒出门不利,会碰到这索命阎王!
一时间,一干突厥使者面色煞白,心中却思绪齐飞,恨不得转身便跑,就当今天根本没来过唐营,也不曾见过这要人命的阎罗!
“怎么?诸位为何是这般表情?难道不认识本候了?”秦朗微微一笑,看在突厥人眼中却宛若长着獠牙,要把人连皮带骨吞个干净的恶魔。
“认……认得。”最先进来的突厥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向秦朗施礼道:“见过秦侯。”
“见过秦侯。”其他人如梦初醒,哆哆嗦嗦的急忙见礼。
“来人。”秦朗淡淡的叫了一声,吓得突厥人又是一抖,眼中恐惧又增了三分。
这突然叫人进来,是不是要把他们全部拉下去弄死?
“侯爷。”帐外的亲兵听到声音走了进来,扫了一眼突厥人,心中郁气尽消。
“最近一段时间本候不在,谈判一应事宜皆由我爹接手,看来诸位突厥使者与我爹相处甚为愉快,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我爹。”
秦朗温声说着,脸上的微笑到现在都没变过,就连唇角翘起来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却偏生看得突厥使者们心头发寒,脊背发冷。
谁他娘的相见秦琼了!
刚才是那个混蛋说的,迫不及待想要看秦琼一脸难堪的样子了?
突厥使者们心中暗骂,眼神在自家人中间来回扫,终于锁定不知什么时候溜到最后面,就差没把脑袋埋进裤裆里的特勒。
若是目光能杀人,特勒怕是早已被千刀万剐。
特勒低垂着头,浑身被紧紧盯住他的目光刺的生疼,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这张嘴啊,就没见他办过好事,要他何用?
听闻这秦朗最是孝顺,自己刚才嘴贱,若说别人还有可能会去,自己怕是要就此长埋这里了!
想着自己反正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特勒猛然抬起头,恶狠狠的扫视一圈还在紧紧盯着自己,恨不得扑上来把自己千刀万剐的同伴们。
看什么看!老子也是受害者!
若不是传谣言那混蛋,老子岂
会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秦朗看着一干突厥人,不过只听自己说了几句话便开始内讧的丑陋模样,忍不住挑了一抹冷笑。
就这胆子,还敢跟大唐谈条件,还敢说他爹?
“本候先前有事,不得不将谈判一事托付与本候父亲,现已过去一月之久,想来这谈判定然是成功了,诸位此番来我大唐军营,可是来做客的?”
突厥使者们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绝望又加重了几分。
想一想过去这一个月中自己做过的好事,顿觉自己脖颈上的脑袋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会掉下来。
有心想要说是,可再想一想,过一会儿就会过来的秦琼,这个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即便不说,一会儿秦琼来了想瞒也瞒不住!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都是要死,现在有这么多人陪着自己一起,倒也不算寂寞。
特勒装了装胆子,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哆嗦着向秦朗先行了礼,这才道:“不瞒秦侯,这谈判尚未成。”
“哦?”秦朗略微惊讶的道:“难不成你突厥各部族长想死不成?”
“本候不是说过吗?若是不降那便战,想来你突厥各部已做好与本候开战的准备了。”
说着秦朗一脸似笑非笑的又道:“不过,在开战之前,本候尚有一笔账要与诸位清算。”
来了!
一干突厥人心中不约而同的道。
自己做过什么没人比自己更清楚。
那些胆子小些的,或是部落有意与大唐结盟尚且好说,可态度嚣张蛮横,趾高气昂甚至冷嘲热讽过秦琼的突厥人心中不断打鼓,吓得恨不得立时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