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昨天晚上刚因为聚众赌博被抓了进去。”
“我是热心市民王先生。”
王实甫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不对,是我,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慢着,我怎么可能一动不动?
再一瞧,哦,原来我只是在做梦。
那就没事儿了。
顺着我的视线,我看到了外边。
我,我的视线,紧盯着外边。
我开始好奇,床上的我到底在看什么。
说到底,用“王师傅”来形容床上的我,会更好一点。
毕竟此刻我是在梦中,真正的我其实是个自由视角。
三百六十度的那种,当然我这里说一句七百二十度无死角,你们也肯定能理解。
我能同时看到前后左右乃至上下,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我这里就不细细形容了。
因为正常来说,这样的视角足以让人发疯。
现在这个点,是凌晨两点多,护士站里两个值班护士正在聊天。
我还能听到不知道那间病房里传出的咳嗽声,以及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作响。
房间里应该是有消毒水味道的,床上的王师傅肯定是能闻到的。
王师傅看着没有关上的房间门外,那儿是空空荡荡的走廊。
就像下一刻,门忽然被人用斧子凿开一个洞。
而后一张脸探了进来,带着狰狞的笑容,激动地说道:
“谢谢你!”
那张脸上写着“奥秘”,写着“牧师”,还写着“鱼人”。
王师傅猛然回过神来,而后意识道自己再一次的幻视了。
这种感觉我很清楚,毕竟我就是王师傅。
或者说,躺在床上的王师傅,只是我假想的一个存在。
我并没有躺在病床上,我也不在医院里。
我怎么可能会疯,疯的明明是这个世界。
我就不应该在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我死死的盯着门外边,我需要寻找时机。
我要离开这里,这里叫我觉得难受,我在这里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
倾听啊,那浑身上下所有地方,乃至连大腿的汗毛都在发声:
“快把该死的自由给我们!”
好了,总之,先水一下。
让我们听会儿探头,然后再来探讨自由。
快看,门口站着一个猛男,双眼渴望的看着你。
不不不,那不是真的,那都是我的幻想。
我不是这样一个人,我的双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渴求,以及对美女的欣赏。
可这地方哪儿来的美女,四、五十岁的大妈实在说不上什么好看。
我时常希望在医院里看见一个美女护士,可实际上年轻漂亮的护士,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小医院。
而我也只是那个穷的兜里找不出一个钢镚,印花集上的叉才是我的归途。
快瞧啊,我又在说着些胡话。
我又看到了走廊墙角上那个安全出口的标志,绿色的。
大概是供电故障,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我还能听到微弱的“滴滴”声。
它坏了,大概吧,和我一样。
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烟感,我发现它似乎也坏了。
连带着那个喷淋头,我都感觉它也像是坏了。
就像门口不远处那个手报,我敢打赌,按下去后不会有任何反馈。
往上看,也许那个声光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当然,此时还会出现广播里的声音,告诉你突然发生了火灾。
它会让你快点跑,不要回头的,低着头的往前跑。
不对,是往出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