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几口吃完了水叔给的火烧,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见他吃得香,水叔满脸微笑,“饱了?”
陈玄点点头,“饱了。”
“好吃吗?”
“果然不错。”
水叔又问道:“什么时候学了功夫?”
面对这一问题,陈玄不假思索地回答:“不久前,翻出来一些从老家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照着练了练。”
在这异国他乡,所有人的老家都是一个地方。
月是故乡明,老家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就连不好也是好。
水叔露出缅怀的神色:“是啊,功夫是好东西啊,要没有功夫,咱们得给洋人欺负死,谁都要上来踩我们一脚……当年老爷在的时候,手中一刀一棍,等闲六七人都近不得身……”
水叔越说声音越轻,到最后已变得宛如梦呓,没过多久发出轻微的鼾声,打起了瞌睡。
人老了就是这样,瞌睡多、觉浅。
一个清冷平和、如银铃般却夹杂着沙哑的声音道:“以后有空多来陪水叔说说话。”
说话的人正是陈玄的包租婆司徒小姐,在他与水叔谈话到一半的时候,司徒小姐就出现在了水叔的身后。
司徒小姐的闺名也无人知晓,不施粉黛的脸容恬静秀美,一身宽松的睡袍难以掩盖凹凸有致的曲线。稍微有些煞风景的,就是此刻她头顶上的那几个卷发筒。
“拿去,回家后挂门上。”司徒小姐痛快地抬起手,丢给陈玄一对鼓槌般的红色短棍,两端各雕刻着繁密的花纹。
陈玄单手接下短棍,摩挲着上头的纹路。
这是不是有些突然?
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在门前有了一对双花大红棍了?
“平安夜那天,丧钟纠集了一帮人手打算炸毁韦恩大楼。”司徒小姐平静地说出了让陈玄眉头一挑的消息,“你是不是认识韦恩家的那个花花公子?”
“认识,但不熟。”
“那就无所谓了,随他们去吧。”
“……这次可能不行,我得管。”
见陈玄如此回答,司徒小姐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后袅袅婷婷地转身离开。
“平安夜那天再来见我。”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陈玄一开始真的仅仅只是出来交个房租,打算完事了顺便去哥谭警局找戈登要些丧钟与死射的线索,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却从司徒小姐处得到了确切的提示。
中华总会执行会长的消息绝不可能虚假,而司徒小姐能够在哥谭市成为唐人街女王,不仅仅依靠父辈的余威,同样有她的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