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管事暗道这新来的档头好生霸道,连忙带着身后的打手拿着麻绳上前:“成是非,对不起啦,要怪就怪你惹了得罪不起的人吧!”
成是非欲哭无泪,“可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见目的已经达到,陈玄也没有再逗留,“你们继续玩吧。”
赌场众人赶忙道:“档头慢走!”
回东厂的路上,陈玄一行显得极为招摇。
他身穿褐袍、腰挎蛇影刀,身后跟着两名身强力壮的打手,以及跟猪一样、四肢被麻绳捆在竹竿上被打手抬着走的成是非。
一路上,不时有行人对成是非指指点点。
而成是非闭着眼睛,在那不断嘟囔,“丢死人了,叫我以后怎么混啊!”
“赌博不嫌丢人,被官差拿住后游街就嫌丢人?”陈玄走在最前头,“你跟张老三坑蒙拐骗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丢人?”
见陈玄一语道破自己行骗的同伙,成是非这才知道对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意找自己的麻烦。
“大爷,我和张老三只是小偷小摸,可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那当然。”陈玄头也不回,“如果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早就被我一刀杀了。”
成是非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头洗干净待宰的肥猪。
————
东厂刑房。
陈玄坐在上首,成是非跪倒在地,旁边是不怀好意的掌刑百户。
见周围几人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成是非暗自心惊。
早就听说东厂吃人不吐骨头,小爷今天怕是要栽。
正想着,陈玄开口了:
“成是非,你虽然输了,但肯定不服吧。”
成是非闷着声音回答,“大档头武功高强,成是非不敢不服。”
言下之意,不过是讽刺陈玄用内力震碎骰子的举动。
一旁的掌刑百户倒是头一次见到进了东厂还敢阴阳怪气的人,有些惊讶。
“我知道你不服,因为我不是靠赌术赢的你。”陈玄喝着茶,“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除了你以外,没人会认为是你赢。”
成是非只是冷笑。
掌刑百户有心讨好陈玄,上前拱手道:“大档头何须跟这混混废话,只要把他交给我,无论骨头多硬,我们都能让他乖乖听话。”
“我让你说话了吗?”
掌刑百户见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只得站了回去。
陈玄又道,“当时我震碎骰子,在场所有赌徒没一个敢仗义执言,你寒心吗?”
“寒心。”
“若你是旁观者,你会做什么?”
成是非猛地抬起头:“当然是骂你这个以权势欺人的东厂走狗!”
“混账!”掌刑百户正要上前给成是非好看,却被陈玄所阻止。
“慢!”
陈玄看着成是非,有些玩味,“我看不见得,你之所以骂我,不是痛恨我仗势欺人,而是痛恨仗势欺人的不是你自己吧?”
成是非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样吧。”陈玄活动了一下脖子,“反正你的命现在归我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本档头的直属番子。”
成是非与掌刑百户都是一呆。
“恭喜,你也是东厂一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