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替身小人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绝不会踏入清川半步。
谁也想不到，一步踏错，会惹来这么多事情，甚至害老乞丐成了这副模样。靠着不化丹维持生机，根本行不通。我看的真切，他身上的阳气损耗特别严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植木气息。那是不化丹要成型了。
一旦不化丹在老乞丐体内成型，他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而不化丹，则会生出灵智，届时，如若不化丹主动脱离宿主，老乞丐将会必死无疑。
“没事儿，好小子。”老乞丐脸上笑容有些牵强。
他喃喃道：“为了你，爷爷死也值。”
一听他这话，我鼻子一酸。
而就在这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桥上有个东西滚下来。
肉球？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张老板，他浑身被怨气包裹着，整个人蜷缩成一个球，正往桥下滚，不知情的见了，肯定会说他作死，可我却心里门清，那些怨魂，又开始折磨起张老板来了。
“你已触了阴阳，那就放心大胆地干下去吧。”
老乞丐似乎看破我心思，在一旁提点道：“当初你三叔不让你踏入清川，也是为了你好。”
我忍不住打断他道：“我都懂，乞丐爷爷，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可老乞丐摇了摇头。
“你刚进圈，很多事情恐怕处理不好。”
他意味深长看我一眼，“人都有个头一回，这头一回老头子不放心你。”
既然老乞丐想陪我走完这一趟，那我自然不会拒绝。
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他的本事。曾经他当着我的面，把那个红厉鬼活生生捏死了，也就是我“离家出走”最严重的一次，被红厉鬼缠上。后来被三叔豢养起来，专门恐吓我，不让我再生出去找寻亲的心思。
有一天，我把这事跟老乞丐一说。
他摆摆手只说了一句好办。
随后就用一张招鬼符把那红厉鬼给招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捏的它魂飞魄散。
自那以后，我就清楚认识到老乞丐的本事。
还好奇问他，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走阴阳。
可他说，要守着某位堕入凡间的神明。
更何况，吃阴阳饭的都有五弊三缺。
而他犯的就是“贫”。
所以只是穷还算幸运，总比缺胳膊断腿或者瞎眼的好。
眼看着张老板就要活生生“滚死”，我大步冲了过去，一拳狠狠轰在他眉心。
这一拳，足够震慑住那些怨魂。
不过还不够，我要在解决这事之前，让他们闹腾不起来。
“乞丐爷爷，我忘带符了，不知道你有没有……”
正要开口询问，一只枯槁般的手伸了过来。
“以后出门办事，家伙什要带齐，平日里不要偷懒，该画的符箓千万要多备几张……”
接过符时，老乞丐对我一番谆谆教导。
我认真听进心里，牢牢记住。
暂时震住张老板体内的怨魂后，他总算是恢复正常，一双眼睛不再混浊，变得清明了起来，他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做噩梦了，梦见自己快掉进河里，有人要拉我下去！”
见他吓得身如筛糠，我连忙出声打断道：“梦是反的。”
要是不止住他的念头，我都担心他自己把自己给活活吓死。
“赶紧的，带我去你家看看。”
我决定去给张老板相宅。
既然他说老婆孩子都被缠上了，那肯定要去看看的。
本来是打算从清川河入手，可现如今岸上已经荡平了，那些工人冤魂估计都被水里的东西灭了。所以这里变得无从下手，呆在这里死磕没意义。
不久之后，张老板的车停在一处别墅前。
来到他家，我和老乞丐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