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府,庆元县。
作为一家并无多少底蕴的酒楼,缺少老主顾关照的百味居,生意一直不温不火。
但就在三年前,随着一系列新颖菜色的推出,再加上掌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个会讲故事的落魄秀才,百味居的生意居然一下子火爆起来。
庆元县本就是运河驰道交汇的所在,南来北往的客商极多,愿意花钱的豪客也多,有那心思伶俐的私下里算过,这百味居,怕不是真的能日进斗金!
这几日,百味居更是出了个大热闹,酒楼的东家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癔症,天天坐在二楼的雅间用银子换人家的破烂石子!
“公子,你看……”
坐在锦凳上的张老实,只感觉屁股上长了根刺,木讷的开口,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他一个人如其名老实巴交的农夫,何曾干过骗人的勾当,要不是家里二丫实在病得厉害,他甚至都不敢迈进这间平日里看都不敢看一眼的酒楼。
是的,在张老实的眼里,用石子换银子就是在骗人,哪怕出银子的那个心甘情愿!
雅间软榻上,翘着二郎腿的陈淳,摩挲着手里只是好看,却并没有丝毫灵气的石子,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这灵石,可是真不好找!
不过他却并没拒绝,反而将石头扔到软塌另一侧,一个已经快要盛满的盒子里,开口道“去吧,柜上支二两银子,这石头我收下了。”
“二……二两!公子,这可使不得啊,太多了,小人只要三钱抓药就够了……您是个大善人,我……我给您磕头了!”
二两银子这个对张老实来说巨大的数目将他吓坏了,腿一软就从锦凳上出溜下来,跪到了地上。
陈淳并未起身,挥了挥手,自有在一旁侍立的健仆半扶半架的将张老实送出门。
这不是他傲慢,实在是当了半个月的“傻子”,这样的事情做了太多,已经倦怠了。
一旁早就欲言又止的掌柜终于忍不住了,着急的开口道:“少爷,你上当了!这破石头不过是好看些,哪里值二两银子!”
陈淳撇了撇他,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道:“陈三,这百味居你是掌柜还是东家?”
陈三脸上一僵:“少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家里的奴仆,能当上掌柜还是靠您的提携。”
陈淳撂下茶杯,又道:“那我是动了公中的银子了?”
陈三此时已经察觉到不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没,您用的都是您自己的分红,可……”
“那你废什么话,轮到你给我做主了吗,滚!”
陈淳双眉一挑,好看的脸上露出一缕怒气,眼神陡然锐利起来,毫不客气的呵斥道。
陈三脸色铁青,自从当上掌柜,他还没这么下不来台过,但无奈二人的身份之间有着质的差距,他只能弯下腰拱手行礼,狼狈的退了出去。
看着被他给了个大难堪的陈三,陈淳眼底有些冷,心里暗暗的思衬着怎么收拾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想当初,还是他在陈府里挑中地位低贱,心思却还算机灵的陈三,带出来做的这个掌柜,说是一句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但这白眼狼却暗地里和陈淳那“好大哥”陈崇勾搭上,以前还只是通风报信,但自从他撒钱搜集灵石,陈三已经开始在酒楼里安插人手。
想来是陈崇觉得自己抓到了陈淳的把柄,开始盘算着怎么把百味居收归己有了!
轻叹了一口气,陈淳并不在意这些琐事,甚至早已布置好了后手,现在他头疼的是怎么找到灵石,打开自己意识中的那道门!
嗤笑一声,他觉得自己也是丢人,本以为穿了个近似古代的世界,三年来净忙活着挣钱的那点事,要不是恰巧买了一枚蕴含灵气的石钱,他甚至都发现不了自己的金手指!
想到这,陈淳不由得又从怀里掏出那枚灵气已经被“门”吸收掉的石钱,再一次打量起来。
说来也怪,这石钱平平无奇,连玉石都算不上,根本没有一点宝物的样子,制式也从未见过,古怪的紧。
陈淳隐隐猜测,这可能是只流通于修士之间的货币!
半个月以来,陈淳将自己搜集“有灵气的石子”的消息弄得整个庆元县无人不知,一来是想要碰碰运气,没准就找到了石钱或者这东西的原料了呢。
二来庆元县交通发达,人员南来北往,或许就有手中有那石钱的奇人异士也说不定。
总之这是陈淳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可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获,让他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或许应该回家里问问消息,毕竟自己所在的陈家在整个沧澜府都是排的上号的家族,如果这个世界存在超凡,没道理陈家会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