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还不觉得，但现在却是隐隐感觉到有些难舍。
没错……就是难舍。
凌寂不知道，为何突然便出现这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完全都没有准备。
按理说，朋友间的离别会感觉到难舍很正常，毕竟是人理常情。但是和风雪无垢即将离别，不像是寻常的难舍，隐隐还蕴含着别的东西。
是什么？却说不清。
风雪无垢不说话，他就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同样的保持沉静？
此情此景，伴随着如此美丽的月色，而他们却是都没有说话，这样真的好吗？
院子很幽静，或许不需要特意来保持沉静了吧？所谓的沉静，终究还是要打破的。
凌寂感觉，如现在这般的相对无言，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他和风雪无垢之间。
即便是即将离别，难道就非要都摆出难舍的样子，互相倾诉着离愁别绪？
离别，非是生离死别。
“无垢，你若是真的有话想说，可以跟我说……”凌寂再次打破沉静，缓缓说道。
他能够感受到，风雪无垢心里应该有话想对他说，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没有说。
风雪无垢不说话，他自然就不知道她的心里所想，自然便没有办法理解。
有话，还是要说的好。
“凌寂，我心里的确有很多话想说……”闻言，风雪无垢缓缓看向凌寂，故作平静地说道：“但是……但是这些话我真的是不能说……”
想说……却不能说。
风雪无垢很平静，她的神情很平静，语气很平静，声音很平静……很平静。
唯独，心里不平静。
她的心，很复杂……
她当然有很多话，都想和凌寂诉说。但是她知道，这些话不能和凌寂说。否则，恐怕真的连朋友都……
有些事，她承担便好。
“我不太懂……无垢你的意思是……”凌寂摇头，神情很是不解地说道。
他真的不懂，明明有话想说却不能说，这是何意？
这句话，有些奇怪吧？
“你不用懂，不懂或许便是最好的结果……”风雪无垢摇摇头，没有解释的意思，幽幽说道，声音带着苦涩。
凌寂可以不用懂，有些事她知道便好，真的没必要非得说出来，尤其是对凌寂。
其实不懂，就挺好的。
“无垢，你没事吧？”凌寂愈加的迷惑，完全不知她是何意思，担忧地问道。
说实话，风雪无垢好像有些反常。虽然看着没有不同，但是给他的感觉……还有莫名其妙的话，着实有些奇怪。
“凌寂，我们会永远都是朋友吗？”就在这时，风雪无垢淡声问道，平静的声音里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当然是啊！”闻言，凌寂脱口而出道，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更不需要思考。
“朋友……我们真的只能是朋友吗……”风雪无垢仿佛是没有听到凌寂的话，竟有些愣神地喃喃道。
“啊？你说什么？”凌寂没听清风雪无垢的喃声，不由地问道，有些不解。
“没……没什么……”风雪无垢顿时回过神来，略显慌乱地摇头说道。
好险！差点就……
风雪无垢心有余悸。
“无垢，我总感觉，你好像有些怪怪的……”凌寂微微皱眉说道，声音带着疑惑。
说实话，何止是有些？
“有吗？不会啊……”听到凌寂的话，风雪无垢有些不自然，却故作平静说道。
“真的有……”闻言，凌寂微微点头，认真说道。
“凌寂，我……”风雪无垢很想解释一番，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她真的，无话可说。
“凌寂，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仿佛过了很久，风雪无垢才缓缓说道。
“请求？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凌寂点头道。
“我能不能……靠靠你的肩膀……”闻言，风雪无垢深呼吸，微微颤声说道：“我真的有些累……”
“你说什么……”凌寂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声问道：“你说……你要借我的肩膀来靠靠？”
“嗯……”风雪无垢微微点头细声道，玉颜羞红，但夜色中凌寂没有看到。
“就是这事吗？”凌寂有些意外，轻笑着说道：“你早说嘛！我们是朋友，我的肩膀你想靠便靠。”
“谢谢……”闻言，风雪无垢微微笑道，自动忽略‘我们是朋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