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婵。”
淡淡的声音，落入顾玉婵的耳中仿若晴天霹雳，顿时令她娇躯一震。
得知来人是凌寂，顾玉婵不禁将头埋得更深，身躯微微颤抖，根本不敢面对凌寂。
肩膀微微耸动，眼泪不自觉地再次涌出，不断抽泣。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凌寂，心疼、羞愧、不敢、无助、绝望，心里乱糟糟的复杂不已。
见状，凌寂的眼眸不禁微微湿润。他缓缓坐到顾玉婵身旁，轻轻搂住她的肩膀，随即便柔声问道：
“玉婵，你怎么了？”
声音很轻，语气很淡，但却蕴含着心疼与深情，缓缓飘入顾玉婵的心窝。
“对不起，凌寂，真的对不起……”
顾玉婵拼命摇着头，但却始终不肯抬起来。不断哽咽着说道，声音颤抖不已。
凌寂越是这般温柔，她便越是觉得自己的罪孽深重，甚至无法原谅。
“傻瓜，你说什么呢？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
凌寂拉过顾玉婵，将她搂在怀里，不断轻抚着那微微耸动的肩膀，仍是柔声道。
“凌寂，我……我……”
顾玉婵抽泣着，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此时此刻，或许所有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无济于事的。
“玉婵，我要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凌寂淡淡说道，语气中却蕴含着不可置疑。
闻言，顾玉婵的娇躯顿时便是微微颤抖，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但还是缓缓将头抬了起来，仍是不敢直视凌寂，目光看着凌寂的胸膛。
“玉婵，倘若当日受伤的是我。你会不会为了我，从体内取出一块魂骨，用来炼制玄灵元脉珠？”
凌寂手掌轻抚着顾玉婵的秀发，轻声问道。
“嗯，玉婵会的！”
顾玉婵闻言，连忙点头应道。语气中充满着坚决，令人丝毫不会怀疑。
“那不就是了，既然你愿意为了救我而取魂骨，那么换成是我，为什么就不行呢？”
凌寂轻声问道，未等顾玉婵有所回答，便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应该懂得我的心意。只要能够救你，即便是让我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更何况只是区区的魂骨？难不成，你是在怀疑我对你的爱吗？”
“不！不是这样的……凌寂，我……我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爱，从来都没有……”
闻言，顾玉婵似乎有些惶恐，连忙解释道。声音不禁有些颤抖，隐隐还带着哭腔。
“既然如此，你现在这般又是为何？你知道吗，看到你这样，我好难受，心里面真的好难受。”
凌寂继续说道，声音竟也带着几分颤抖。
“凌寂，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真的没有必要。以我们如今的关系，难道真的还需要在乎那些东西吗？”
“可是……”
“没有可是！玉婵，你是我的女人。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你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
“所以，我不希望你再因为这件事而自责。因为换作是你，你也会这么选择。难道你希望，我也因此而自责，或感到羞愧，无法原谅自己吗？”
“不！我不要你这样。”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呢？是你觉得亏欠了我，所以才不敢面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我会有多难过啊？”
“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为何要说对不起？”
“嗯，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你还伤不伤心，自不自责了？”
“不伤心，不自责了。”
“那你应该做什么？”
“抹掉眼泪，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好好和你在一起，好好地爱你。”
“这才对嘛！”
……
在凌寂不断安慰下，顾玉婵终于是逐渐恢复了过来。
不再哭泣，不再自责，也不再不敢面对凌寂。
凌寂说得对，他们之间不需要说那些。换作是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保护彼此。
或许，这就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