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将领被消灭后,残存士兵们的士气瞬间大跌,其他人趁机反攻,很快把它们全部消灭。
躲避在客栈里寻求保护的普通人,终于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喜极而泣。
但白信马上发现,刘天正与刚刚那伙并肩作战的人对峙起来。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前辈,你们这是?”
“这些人是西夏一品堂的人,来咱们大赵国肯定是图谋不轨,不能让他们离开。”
刘天正说话时,脸色苍白,气息不足,身体都颤颤巍巍的,显然是被持枪将领的那一枪伤害的不轻,但他仍然站得笔直,气势凛然,语气亦极为坚定,不容置疑。
白信扭头打量这些人,一下子注意到被他们保护在后面、刚刚从客栈里赶出来的马车。
马车封闭的极严,门帘和窗帘都被黑色的厚布遮住,又从外面钉住,车厢也被加固过,简直是不让一点光芒进入。
白信放开感知,敏锐的听觉立刻捕捉到车厢内有三道呼吸声。
其中两个显得粗浅,但也比一般人微弱,同时伴随着沉闷的呜呜声,显然是口中被塞了东西,没办法发出声音。
另一个呼吸绵长,有某种特定的规律,显然是习武中人。
而且还是掌握了内功练法的好手。
这么严密的封闭车厢还不算,里面居然还有人时刻监视,到底是什么人让他们这么上心?
白信瞬间提起兴趣。
“把马车留下,你们离开,今天我只当没有看见你们。”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西夏人领头的那位高手,是一个使用弯刀的一流高手,听到这话,他心神一震,不由得多看了这个俊秀出尘的少年几眼。
还没等他发话,他手下的那些人,脸色全都彻底沉了下来。
“少年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小小年纪,想学人做游侠,好管闲事,也要看看对手是谁,不是什么人你都招惹的起的,惹怒了不该惹的人,当心被乱刀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这名脸上满是戾气的男人,粗犷的样貌是典型的党项人的样子,语气很阴,冰冷冷的,随着他的开口,其他人悄悄燃起战意,无形的杀意在现场集结,令不远处的小镇居民浑身一紧,连忙逃走。
西夏自立国之日起,举国上下就一直活在大赵国的阴影下,百余年战争下来,死在大赵国一次次北征中的西夏人数不胜数,至二十年前,西夏甚至差一点就被大赵灭国,双方结下来的仇恨无伦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江湖上,都早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仅凭一句话就想让他们交人,在他们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对这些从小习惯了在残酷生活环境下互相厮杀抢夺才能存活下来的生活的人而言,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打过再说。
“今天已经杀了太多不该死的人,我不想再遭杀孽!”
白信语气平淡,不疾不徐,同时伸出一只手,亮出天伐剑,剑锋冰冷雪亮:
“现在走,还来得及。”
“找死——”
西夏人怒喝一声,就要开杀。
“巴托,住手!”
就在此时,领头人开口喝住他,以及其他想要动手的手下,细细的盯着白信,他看不透这个少年的具体实力,但也知道这个少年绝不简单。
过了片刻,他突然说道:“人我可以给你,不过请你留下名号,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大人——”
其他人一听,顿时大惊,连忙开口阻止。
他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挥手止住他们的话头,只等着白信会话。
刚才持枪将领和刘天正、白信的战斗他全都看在眼里,虽然战斗胜负的关键在刘天正舍命废掉了对方最趁手的长枪,但他完全看得出来,那个将领的剑法也非常不俗,绝对不容小觑。
这个少年能够一剑斩杀对手,既依托于手中的利剑,也是因为自身剑法厉害的可怕,那刺杀对方的一剑,他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胆寒,哪怕是已经见过,也没有把握能够接的下那一剑。
他知道大赵国幅员辽阔,天才众多,强者如云,敢在外行走的少年侠客必定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如果不懂得审时度势,迟早不是死在他们手里,就是被他们的师长干掉。
碰上这种实力莫测的少年人,聪明一点的老江湖都知道该怎么做。
“白信,白是雪白的白,信是诚信的信。”
白信看了一眼他,似笑非笑,似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有后手,尽管来找我。”
“白信?尊下的名讳我记下了,告辞!”
他做事极为光混,答应的事毫不含糊,立刻领着人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叫出车厢里的女人,一同离开。
他手下的人极不服气,脸色充满愤懑之色,但看得出来,他在那边的个人威望很高,他们尽管心里不满,却不敢质疑,只能恨恨离去。
临行前,不忘呲牙咧嘴的对白信发狠作凶。
白信理都没理他们。
他此刻的注意力,都被马车里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两个人影占据了。
这两人赫然正是李夫人母女!
她们被人以极专业的手法绑住了四肢,口中塞着雪白的手帕,躺倒在车厢地板上,随着监视者的离去,正对着这边呜呜作响。
“怎么是你们?”
白信诧异极了,连忙走过去,剑光一闪,两人身上的绳索纷纷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