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发给禁军的军饷,且路程远的话,管理费更是翻出一倍都不止。
而赵家除了前期物流网络建设和各地的银钱储备外,会票兑现的过程,几乎没有任何成本。
至于税收,帮助转运使司办差,哪个地方知州敢收税?
如此算来,还有哪个生意会比会票赚钱?
看着赵王氏兴奋的有些潮红的面孔,赵云的情绪反倒冷静下来。
金融业向来比传统产业赚钱,这是后世发达国家控制世界经济的主要产业,也是主要手段。
那些发达国家甚至可以运用金融战,直接剥夺敌对国的国家财产,比直接发动战争掠夺的收益更大。
蒙古人是杀人夺财,宰了母鸡拿走鸡蛋,可是金融战是留着母鸡,不停地掏走鸡蛋。
收益自然高下立判!
其实,赚取会票管理费,只是会票业务的摆在明处的收益,其隐形的收益更是一场惊天的财富。
会票存入和提取有一定的汇兑时间,一个月和三个月不止。
这个期间,发送地的转运银钱交给赵家,就是给赵家免费使用、相当于零利率的巨额贷款。
如是操作得当,将这笔巨额钱财投入市场,无论是赚取汇率差(钱种之间兑换的比率)还是赚取利率差(一定时期内利息额与借贷资金额即本金的比率),抑或是低卖高卖,都是一笔难以想象的收益。
不过,任何高利润的事情,都伴随着高风险。
会票业务,最为致命的就是资金链断裂,出现挤兑。
所以,在自己拥有巨额银钱储备之前,还是脚踏实地一步步地走,方才稳妥。
军饷的数量太大,太容易出事。先把会票网络建立起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赵云收拾一下心情,和母亲商量了一会。
二人都觉得应该先把银钱集中开辟银钱运输最频繁的路线,如今看来,有两条线最赚钱,一是临安至重庆,二是临安至广州。
临安是总揽全国财政的,因为周蒙战事,由户部和兵部发往重庆以及周边城池的军饷数额巨大。
而广州是当今最大的国际贸易中心,连同东南亚、南亚和中亚的贸易,每年运送押解到临安的税额巨大,且距离临安遥远。会票的兑现期限可以提高三个月后,因此获得的利益也是极大。
赵王氏粗略计算出两条线同时开启的话,不算物流人工和店铺扩建的费用,光是储备金至少需要六到八万贯。
可是赵家目前现金流能凑齐的只有四万贯。除非将其他生意停了,截留下来的流水能达到五万贯。
“我已经让安庆的王汝斌在重庆那边建立金银铺了。但是同时开通两条线,手中的资金还是不够。千羊在望,不如一兔在手。我觉得可以平江府,江阴军,安吉州,嘉兴,常州,镇江六地的田地都卖了。变卖的钱财应该够了。”
提出卖掉田产,是因为赵云想起贾似道在历史上搞出的一个“公田法”。
一年后,贾似道会颁布此法,将平江府等六地的田地全部廉价收归国有。
他通过这种强取豪夺的方式,成功地解决了周廷因战争捉襟见肘的财政危机。当然,其中有多少落进他自己的口袋,不得而知。
赵王氏想了想,点头道:“行,我和你父亲商量商量。”
见母亲不反对,赵云心知此事基本就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