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互相搀扶着,步履瞒跚。有人缠着绷带、有人杵着拐棍、有人吊着手臂、有人躺着担架。
这些人一边走一边哼哼,活脱脱一群打了败仗的残兵。
‘噗嗤”人群中的赵云看到此番景象,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不是学子。”崔佑甫一看,连忙辩解。
“你怎么知道不是?要不你下来瞧仔细些?”习老大见崔佑甫囵迫,胆子又大了几分。
“这…这不是我打的,我只是告诉我的手下去打习民,没让他们打学子…”崔佑甫指着那些‘伤员”急忙辩解。
“哟…”崔庄城下,人群爆发出了一阵嘘嘘声。
“崔先生难道不知,无辜殴打百姓,也是犯法的吗?依据《唐律疏议》第八篇《斗讼律》所规定:部曲、奴婢殴良人,主皆受相应刑罚。”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洪亮地在人群中响起。
“你是何人?”这个时候,崔庄的城门楼子上,一个老者的声音沉沉地响起。
众人抬头一瞧,一个手持大刀的老者,带着一副阴沉沉的表情站在了城头,阴森森地盯着赵云问。
崔圆看到下面的年轻人,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要说在清河的地界上,崔圆就不怎么记得几个年轻人,他自觉得自己就是这块地方的主宰,年轻人在他的眼中全都是雏儿,不用去理会。
“小子赵云。”赵云朝前走了一步,丝毫不惧怕。
“赵云。我崔氏待你不薄,你可是在我崔氏学堂读了十年书的…”崔圆这才想起来,他在崔氏学堂见过赵云的。
“是,您老待我确实不薄,前几日还命人专门送了两副棺材给我母子,这是想咒我们早死吧。”赵云冷冰冰地说。
“……”现场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赵云和崔圆一眼。
送棺材的事,也就几个乡绅和县衙里的人知晓,现在站在崔庄两边的人,都是不知道的。现场的人虽然不知道有这回事,可是大伙儿心里都明白,给活人送棺材,这是朝死在诅咒。
如果是给**十岁的老者送,那叫喜丧,可是赵云母子是阳寿正旺的青壮啊…“完了,他肯定记恨上崔氏了。”城楼上面的一个角落里,崔芮伊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仇是深的?夺妻杀父。
赵云只有一个母亲,如果有人想要对他母亲不利,这仇就大了。更何况崔庄送的是两副棺材,这是想人家灭门的。
“这崔老爷心也太狠了吧!”人群里窃窃私语,所有人看崔圆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你要怎样?”崔圆没有否认,也没反驳,而是淡定的出奇。
在崔圆看来,你赵云不过就是一个毛头小子,我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怎样?
“小子今天来是想和崔老太爷商量两件事的。”赵云说。
“唉!”众人听赵云一说,皆摇头。
大伙儿的心境都是一样的,这崔氏的家主崔圆可不是好对付的,看来赵云受了欺负也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咽。
“商量什么事?”崔圆冷笑着问。
城楼上的崔圆,听到赵云的话,则是露出了一副得意且傲慢的表情,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丝毫没把下面的赵云当回事。
“小子想以今日之事,换刁家庄分田。”赵云严肃且认真地说。
“休想,你这是讹诈。我崔某人一日不死,你们这些人就休想分田。”崔圆咬牙切齿地说。
从赵云带着刁家庄的人出现起,崔圆心里就知道赵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