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江代涌不住发抖，“臣知罪，臣知罪。”
太后接着说，“江代涌啊，你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陈旧思想了，女子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忠贞不二，走出家门抛头露面就是不忠不义，罪该万死，那哀家呢？”
江代涌不敢抬头。
太后意思是，她整天干预朝政，在江代涌的心里，莫非是早把她屠杀了千百遍了。
太后眼神不善，“那莫非，哀家也是罪该万死之辈了？！”
江代涌的头种种磕在地上，声音颤抖，“臣不敢，臣不敢……”
太后仍然不放过他，“是不敢，还是不想？”
“不敢，也不想……”
“开办女子学堂，哀家也支持皇帝，文武百官没几个反对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这么不堪难以启齿的事？”
太后这一句话，委婉又明确的表达的自己的立场。
江代涌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他也不敢再说。
赵云也是目光如炬。
徐文和柳遇卿，都是朝中与他不对眼的，也都眼神不善。
江代涌没了发言的份，只能磕头求饶。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赵云道，“朕今日叫你来，是来做什么的？”
江代涌一点马虎不敢再打，老老实实说
，“让，让臣来，来建造女子学堂。”
赵云点点头，“对。”
“你可知，该如何建造。”
江代涌自然是捡着好听的说了，“知道知道，就，怎么好怎么来。”
“对。”赵云再次点点头。
太后开口，“女子学堂，明国没有，周边的几个国家也都没有，我们唐国只怕就是那头一例，自然要怎么好怎么好，不管是建筑还是饮食方面，你都要无比上心，不满意的话，就拿你是问。”
“是是。”
赵云警告他，“不缺钱是一回事，倘若你胆敢视朕与母后于无物，公然贪赃枉法，你身后事朕也让你家里人提前替你安排上。”
江代涌已经满头大汗了。
其实江代涌贪污银两的数目在一众高位大臣中，还算是一股清流了。
赵云执意让他来做，他是名头上的工部尚书是一回事，具有说服力，拿出去了也有震慑力，另一原因也就是他贪污的还算少。
女子学堂是大事，不是平日里的小建筑，赵云可以故意找来一个大贪官，给他下些手脚，让他原形毕露，如今是从未有过的女子学堂，责任人必须可靠。
赵云深知这个道理。
赵云道，“你若是建的好，朕不但有赏，今日之事也会一笔勾销，只望你平日里谨慎些，若是建的不好，那么朕也不介意翻翻你的旧账，连同今日一同处置。”
“是是是。”
“缺银子，你就找国库拨款也就是了，也不用太过节俭。”
毕竟，如今国库还算充盈，光是之前退休老大臣们为子孙铺路的那一笔，就是几百万两银子。
“你下去吧。”
皇帝总算放过他了。
江代涌小心翼翼舒一口气，急忙退下。
一起身，却发现两条腿早已没了直觉，不住的打颤。
赵云看他总不起来，正在疑惑。
小李子却是很有眼力见，连忙让一小太监过来扶他。
两个小太监搀起来他，“江大人小心点。”
赵云一看，他两条腿虚挂着，这八成是吓得。
赵云忍住想笑的冲动。
“爱卿需不需要朕给你叫个马车，把你从大德殿送出宫去？
江代涌心里其实是巴不得的，但是他此时却不敢得寸进尺了，连连摆手，“皇上不必了，不必了，臣可以自己走出去。”
这……
赵云很疑惑他说的话。
算了，赵云还是让小李子去备了。
毕竟，若是江代涌当真就这么出去了，明日里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个问题，建造学堂的事，不就受影响了。
小李子应下，急忙去准备。
江代涌一时对赵云充满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