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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国还有个事情，车子在路上出事，驭手容易受伤。于是，米国规定，驭手们都需戴安全带，将自己绑在车子上。那么，车子出事的时候，他们会相对安全的多。”
黄宗羲听愣了，车子上怎么绑人啊？不过王爷说能绑，那就能绑，管你是绳子，还是安全带。
“结果如何昵？因为安全带的普遍使用，驭手们觉得安全了，于是驾车速度变快，车祸的总数量多了，死亡率低了。比较之下，驭手们死亡或受伤的数量大致与以前相等，你知道可怕之处在哪吗？”
黄宗羲摇头，不知道，什么是车祸？都快听迷糊了！
“车祸多了，驭手们死的和以前差不多，但车子下面的行人遭殃，他们没有什么保护措施，随着车祸数量攀升，行人死亡数急剧上升。”
黄宗羲大概能听懂，说的意思和上面那个例子差不多，生活往往会蒙蔽我们的双眼，但经济学能打开一扇窗，让我们洞悉世界的真相。
道理固然好，可是，黄宗羲不解，这些与皇庄管事太监阻碍施工有何关系？
楼下，赵云远远看到，徐光启气呼呼走来。
刚一见面，老人家开始抱怨，“霍公公明明是强词夺理，故意与我们作对。”
赵云扶他坐下，说道：“先生，霍公公说皇庄每年要上缴粮税，眼下快到秋税，并没有错啊！”
徐光启余怒未消：“是！”
“霍公公还说，皇庄是皇帝的私产，不能占用在册的耕地，也对啊！”
徐光启看着赵云，他都对，那是我们错了？
“所以，管事太监说的没错。但我们还想继续施工，行宫要尽快盖好，准备迎接天下英才。拨给先生建皇家科学院与学堂的地方还得用，科学研究与教书育人一刻都不能等。那么，怎么办？”
他是对的，不能打他，不能咬他，也没法告他！
“太冲问本王，刚才讲的道理和这事有什么关系？本王想说的是，如果经济学不能起作用，那就直接弄死他！”
靠！
这才是强词夺理啊！
赵云说道：“霍公公反对我们的理由，没法反驳，闹到皇兄那里。呃……他也没空替我们分辨。但是，自从本王来顺义，派人四处走访，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停顿片刻，赵云介绍道：“汉石桥畔的柳财主，家中小妾被霍公公的侄子看中，不但人被抢走，柳财主两条腿被生生打断，至今只能拄拐行走。杨镇糕点铺的老孙，只因被赊欠多了说一声，被霍公公的家仆一顿暴打，可怜他的儿子护着父亲，竟被活活打死。老孙头四处告状，现如今糕点铺早就关了，老人家流离失所，连个住处都没有。还有五花剪纸店的老杨，走路时挡了霍公公侄子的道，被人一脚踹进河沟里，从此生了一场大病，早就不能干活了……”
赵云滔滔不绝，这样的事例能说一天一夜。
徐光启惊骇，“霍公公这般作恶多端？”
黄宗羲补充道：“还有他的亲眷，以及仆人。”
赵云问道：“先生，这等恶人，既然知道了，还能容他活在世上？”
黄宗羲问：“殿下要做什么？”
“必须绳之以法！本王不能学他仗势欺人，不能直接动用京营抓捕。”
“那殿下要如何对付他！”
赵云正色道：“让柳财主、老孙头、老杨去县衙告状，以及所有被他欺辱的人，本王为他们做主，看衙门是否还敢包庇！”
徐光启提醒道：“皇庄管事太监归司礼监管，地方官府奈何不了他！”
赵云毫不退让，“大汉律法可没说不能管！地方官之所以不管，还不是顾忌司礼监的厉害。先生可知，顺义知县是谁？”
徐光启当然知道，喝过几次酒，文震盂啊！